南韓總統尹錫悅發動的短命戒嚴,震驚全球,外界普遍認為是尹錫悅為了維護他那充滿爭議的夫人金建希所致,這也導致諸如「戀愛腦」等各種嘲笑之詞紛至沓來,台灣媒體甚至以「現代妲己」來形容金建希。這位韓國第一夫人未來如何讓韓國人去傷腦筋,我比較有興趣的是中國歷史上商紂王后妲己,真的是一般人所認定的壞女人、狐狸精?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的專家們,從出土的商代文物和甲骨文字,進行脈絡式的復原,推斷妲己其實是「女將軍、女祭司」,完全顛覆數千年來妲己給人們的負面印象。
史家和小說戲劇黑妲己 婦好墓葬助還原妲己樣貌
包括史記司馬遷在內諸多史家的筆下對商紂王(帝辛)都沒好話,說他暴虐無道,說他寵愛妲己、「妲己之言是從」,更把最後商朝滅亡簡化為「妲己亡紂」,好像商亡都是因為紂王聽了這狐狸精的話似的;小說《封神演義》更進一步加油添醋,然而要了解商朝王室實際運作的情況,王和后之間的關係,還是必須從考古文物和文獻、雙管齊下來找答案。
中研院史語所研究員黃銘崇等人研究妲己的真實情況,主要參照的對象是商王武丁(1250BC—1192BC)的三后之一「婦好」。武丁在位59年是殷商盛世,史家稱讚他乃符合儒家思想的聖君,對他評價頗高,他和婦好是中國歷史上一對絕代佳偶。
而妲己是商王帝辛之后,算起來婦好是妲己的大大學姐,彼此相差了六個世代。1976年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在殷墟小屯宮殿基址區內所發現、未經盜擾的「婦好墓葬」,出土大量的玉器和青銅器,對於還原商代王后的日常生活,幫助極大。
商王后帶兵打仗主祭祀 生兒育女還得參加活動
文獻記載中對婦好隻字未提,甲骨文中卻保存了這方面的大量資訊。包括武丁占卜問有關她生產、祭祀、牙齒病痛等大小事,還有更多關於她率兵出征的內容,顯示婦好當時極為活躍。商朝人認為祖先是溝通神和人之間的媒介,因此祭祀祖先是非常重要的活動,甲骨文上刻載了眾多商王頻繁卜問祖先的內容,所以若說商王帝辛對妲己「言聽計從」導致亡國,顯然有討論的空間,商王「祖先」恐怕也不高興呢!
甲骨文記載婦好多次率兵遠征,包括有次率領一萬三千人的紀錄,是目前所知商代出兵規模最大的一次,婦好堪稱中國第一女軍事家。此外,墓葬也出土了青銅器「鉞」,鉞是軍權的象徵,上面還有婦好的字樣,象徵商代王后掌握極高的軍權、能參與政治,而身為小學妹的妲己,豈有偷懶不帶兵的理由?
當然,我也問了中研院研究人員,妲己和婦好既然差了六個世代,難道王后的責任、生活方式也相同、不會改變?研究人員表示,因為她們都屬於同樣的王室世系群,而妲己本身就是商朝貴族,並不如某些小說中說她是紂王征戰所擄獲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