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典蓉專欄:請民進黨別說這份名單是「改革陣線」

2015-12-12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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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周三中常會通過,將在台北市支持親民黨黃珊珊(左起)、時代力量林昶佐、無黨籍潘建志、綠社盟范雲、無黨籍李慶元、無黨籍楊實秋,全力拉下北市各選區國民黨候選人。(資料照,吳逸驊、陳明仁、顏麟宇、曾原信攝/圖片合成:風傳媒)

民進黨周三中常會通過,將在台北市支持親民黨黃珊珊(左起)、時代力量林昶佐、無黨籍潘建志、綠社盟范雲、無黨籍李慶元、無黨籍楊實秋,全力拉下北市各選區國民黨候選人。(資料照,吳逸驊、陳明仁、顏麟宇、曾原信攝/圖片合成:風傳媒)

在國民黨一黨獨大的1950年代,胡適曾建議,為了推動民主,國民黨不妨一分為二,先從菁英間的競爭開始,慢慢就有機會發展出真正的民主;當然,這樣的書生之見不容於「黨內無派、黨外無黨」的國民黨,在威權年代,只要有人敢稍稍露出挑戰之心,國民黨必然大牢伺候,除非是那些不太有威脅性的「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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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當年的民社黨、青年黨比擬成友黨,稍有不公,事實上,聲望崇隆的民社黨大老張君勱,在海外搞第三勢力,就是不願和國民黨同流,然而,這更反襯出,只要有一點獨立自主之心,即使是自居「第三」,也絕對不能見容於威權時代的國民黨,更充分顯示所謂「友黨」的的聊勝於無。

民進黨也有友黨問題

如果說,威權的國民黨需要「友黨」幫襯,有趣的是,充分象徵台灣民主化果實的民進黨,其實也有「友黨」的困擾,而這樣的困擾,也非今日始。台聯2001年在李登輝登高一呼之下成立,打著幫民進黨爭取國會過半的旗號,然而,在民主社會中,政黨一成立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必然要找出路,別說幫民進黨開拓票源,台聯多數時候是和民進黨搶食深綠選票。

值得注意的是,不只深綠如此,即使號稱進步力量的中壯世代,仍然無法擺脫民進黨「側翼」的命運,這一次大選中的新興政黨,無論是時代力量,或是社民黨,都有共同宗師林義雄,當初之所以倡議成立新黨,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為了幫助民進黨國會過半,並認為非如此無法推動改革。

 和民進黨近或遠?第三勢力兩難

然而,時代力量與社民黨最後為何一分為二,最重要的原因也是為了和民進黨相對位置的問題。時代力量寧近勿遠,社民黨則寧遠勿近,親綠的時代力量一開始扶搖直上,然而離太陽過近難免被灼傷,新竹柯建銘、邱顯智之爭,及新北呂孫綾、馮光遠之爭,最後都傷到時代力量的政黨票,只要系出同源,綠營基層能賦予,自然也能收回。

社民黨或重組後的綠社盟則是相反,多少有些曲高和寡,然而,這某種程度也是台灣進步力量的處境,事實上,除了以統獨為動力外,台灣仍未產生以左右或階級為主的政黨,就如魯迅所說,「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在台灣,這不但是一條人少的路,而且沒人知道這條路將通往何處,只有靠著極強的信念,才能勉力為之。

不幸的是,民進黨這次在十一個艱困選區與其他黨派合作,無形中成了進步性政黨的陷阱,為了得到民進黨青睞,「不要罵蔡英文」竟然成為其中一個標準,持平而言,這也許是為了不傷害綠營選民的情感,未必是民進黨高層之意;然而,第三勢力候選人才剛起步就受限於藍綠框架,就如當代知名哲學家昆丁史金納所說,「自由並不等同於干涉的不存在,而是依賴關係的不存在」,這樣無法自主的第三勢力,未來又如何能開拓新的空間。

現在搞雞兔同籠,是時代錯置

同樣的,當民進黨願意提出史上「最不民進黨」的不分區名單,相信民進黨及不分區名單中的進步人士,都不會認為這是一種吸納或統戰,而是願意藉由進步人士,為民進黨找到更多元的面向;相反的,這次的所謂「首都改革陣線」,則是在民進黨最強的時刻採取弱勢者才需要的雞兔同籠策略 ,選將良莠不齊是一回事,他們之間看不出有任何共同理念,才是致命傷。如果民進黨支持的唯一理由是這些人的民調比較高,那麼,何不乾脆稱為勝選陣線,硬要稱為改革陣線,則未免欺世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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