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了,就是用創新搞壟斷。愛迪生就是這樣發跡的。
信用,貨幣,甚至更廣義的金融市場基礎建設都是全球公共品,利用互聯網技術,理論上這些公共品運營商可以提供服務給全世界所有人。這類公共品的建設成本很昂貴,但建成後讓人參與的邊際成本幾乎是零。
如Scott Barrett教授在《合作的動力:為何提供全球公共產品》一書中指出的:某些重要的全球公共品的持續供給需要的不一定是融資,而是相互制約與協調。通常最強大的國家具有提供全球公共品的強烈動機,雖然這些強國的領導才能常常不足,但參與是必須的。
因為不存在產生不同社會所需的全球公共品的國際制度,在缺乏有效的超主權世界政府時,全球公共品的提供仰賴自願。唯一可行的做法,就是在全球範圍促進有組織的志願工作與國際合作。ICO正是一種可能方式。
各種加密貨幣的市值,似乎隱約在告訴我們,這些加密貨幣、區塊鏈項目所賴以融資的各種分布式技術、通證經濟、治理架構等等,隱含著市場對形形色色的、建立在爭取被建造的全球公共品之上的政治、經濟、社會行為所能創造的未來,已經透過ICO投下的信任與不信任票。區塊鏈項目的市值,就是市場對這些未來的原型的偏好排序。
這些排序因為參與者不足,有受大戶操縱之虞,加上太多短線因素,不能說是完全客觀,但市場有排出一個順序來,是真實可見的。至於這些排序能否催生國家政策與投資決策的改變,本來就是一個經濟學上的老問題:公共選擇(public choice)。
互聯網技術發展證明了,公共選擇是可以被影響與形塑的。公共選擇能否極大化福利,公共選擇的運作機制能否不被有心人濫用,至少目前為止,答案是否定的。這仍然是人性。
嚴格說起來,沒有比特幣就沒有以太坊。以太坊創造了一個新型態全球眾籌市場,價值顯然很大,能夠創造很多財富效應,這樣的價值創造模式究竟是否可持續發展,仍在未定之天。
很多ICO眾籌項目的共通點在於具有全球公共品的屬性(例如創造新的維基百科)。以打造多中心化新服務為資金用途,透過ICO機制所發行的「功能通證」(utility token),其實類似於「建設公債」-- 只是發行方不是政府,而是想建立互聯網新秩序的邊陲精英。
將這類功能通證整改成證券型通證,承認項目方為了持續提供用戶激勵以獲取流量的各類「公開市場操作」,本質與上市公司回購股票、派發股息並無區別。這些操作又會影響市場預期與信心,進而改變市值排序,增加區塊鏈項目持續發展的存活率。但如果操作失當,項目方就可能像歷史上超發貨幣、信用破產的政府一樣,終究會崩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