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與父親爭執,父女感情愈來愈破裂。五年級上學期,父親嫌小毛不受教又是個累贅,自作主張把她轉學到台南,丟給姑姑管教。臨時被告知搬去跟姑姑住,她錯愕但也鬆了一口氣,心想至少不用再看父親臉色了。好不容易度過一年多相安無事的日子,六年級下學期,住在台中的奶奶生病,姑姑要帶她一起回台中照顧,但她強烈反彈,堅持不再如浮萍般到處轉學,這一次她要念到畢業。
小學六年念四所學校,小毛真的受夠了,也厭倦了。轉學,害她不敢交朋友,唯一的朋友是從幼稚園到國小二年級的好同學,後來也因她搬家而失聯。流離不定的求學生活,扭曲她原本單純的個性,經常做出超故意的舉動——下課不動或睡覺,考試時完全放棄的繳白卷。一度想振作,但一盯著看不懂的考題,最終還是把考卷夾到桌墊下繼續睡覺。
回台中讀國一,小毛又得跟從台北回台中工作的父親,同住一個屋簷下。她實在看不慣父親依然故我的打零工,還四處借錢;最讓她深惡痛絕的是,她還成為他「無法外出工作」的藉口。再陷「有一頓沒一頓」的窘困,她更為憤世嫉俗,渾渾噩噩混日子,當學校力邀她加入田徑隊,她一口回絕。反正人生沒意義,她暗自擬定逃學計畫。
日常作息懶散慣了,小毛每星期一為自己編織「六日症候群」的理由,堂而皇之的不去上學。其他日子,她經常翹課到第一節課後才到校,即使被同學封為「遲到大王」,依舊囂張的走進教室。班導師轉個彎鼓勵她加入童子軍,她的乖張行為才稍微收斂。但,回到冷冰冰的家中,只要聽到父親信口開河,對外自稱是混幫派的且藏有槍枝,激起她更大的叛逆。
對父親徹底失望,小毛開始思念母親。午夜夢迴時,她都會聽到自己心底一直響起:「媽媽在哪裡?為何不回來?」的求救聲,心頭一酸淚水便無法停止。儘管很痛苦,她依然照常上學。有一天放學,她有事耽擱比較晚回家,父親莫名打電話來劈頭就罵:「妳在哪裡,為何不回家?」她一時驚嚇過度,擔心父親藉題發揮而挨打,央請一位好同學陪她回家作證,怎知父親見有外人在,故意的嬉皮笑臉,拍著她的肩膀說:「我是跟妳開玩笑的啦。」聽完,她崩潰大哭,渾身顫抖,憤怒地將父親的手用力甩開。
面對眼前的黑白人生,小毛心很痛卻無力改變。國二上,她心一橫乾脆逃家、逃學。父親有一位借貸好友,是她的「乾爸」,得知她想逃家,就幫她搬到他的住處。小毛在「乾爹」這裡又看到人性醜陋的另一面,她的心已經是千瘡百孔了!但對一個國二的女孩來說,她再也無處可逃!班導師擔心她蹺課又不想上學會成定性,報請警察局協助查訪。她跟乾爸住了一個月後,警察就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