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讓價值兩百多萬燈罩付之一炬,靠著工人力挺,他走過台灣玻璃業的輝煌

2016-08-18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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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銓玻璃老闆邱文虎一生與玻璃相緊繫,看台灣玻璃產業起落。(翁子恒攝影。行人文化實驗室照片提供)

利銓玻璃老闆邱文虎一生與玻璃相緊繫,看台灣玻璃產業起落。(翁子恒攝影。行人文化實驗室照片提供)

「窯」是傳統玻璃製程中最重要的特徵,在一千五百度以上的窯爐裡,放入陶製耐高溫的坩堝,就是一個可以作業的窯爐。一個八卦窯,會有許多個窯口,玻璃師傅用工具從坩堝裡挖出玻璃膏,接著利用各種技法,將它製成玻璃用品,我們統稱經過這樣製程的產品為「窯口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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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師傅耐著高溫,製作著傳統的窯口玻璃。
玻璃師傅耐著高溫,製作著傳統的窯口玻璃。

以八卦窯爐作為主要生產工具的玻璃工廠,每日最大的成本就是保持二十四小時燃燒。在臺灣玻璃產業鼎盛時期,每個窯口都有人在生產玻璃。到如今,大部分的玻璃廠都已經關閉,甚至有些窯爐要等訂單收夠了再開爐生產,能持續燃燒的玻璃廠已經寥寥可數。玻璃產業在臺灣沒落,部分是因為替代品塑膠的崛起,部分是因為更便宜的勞動力在中國大陸出現。玻璃留在臺灣剩下兩種極端,一是以數十萬件起跳的全自動化大量生產,一是藝術化的個人工作室。

介於兩者之間:沒有顯赫名聲的老師傅,也無法日日萬件的生產;可他們整日守著高溫窯爐,用雙手悉心照料每個物件。他們的玻璃,折射出生活在臺灣你我的日常。

能持續燃燒的玻璃廠已經寥寥可數。
能持續燃燒的玻璃廠已經寥寥可數。

過去的痕跡

在新竹及苗栗這一帶,曾因豐富的矽砂與天然氣,讓臺灣的玻璃產業蓬勃發展,當時可是許多人嚮往的行業。許多像利銓玻璃老闆邱文虎一樣的人,國小一畢業便進入產業,從學徒做到老闆,與臺灣一同經歷了那個錢淹腳目的時代,再走過大陸開闢設廠,然後又返回這塊土地。在他的身上,我們可以讀到一代人的臺灣經歷;他們製作出來的玻璃,都是臺灣過去的生活光景。

從利銓玻璃老闆邱文虎身上,能看到過去台灣生產玻璃的盛況。
從利銓玻璃老闆邱文虎身上,能看到過去台灣生產玻璃的盛況。

火燒出來的工廠─邱文虎

家無恆產的赤貧之子,國小畢業後認份的進入玻璃工廠學藝,熬過三年四個月的學徒生涯,通過傳統師徒制的測試,成為日薪一百五十元的年輕小師傅。十八歲破紀錄當上最年輕的廠長,卻管不動資歷比他深的工人,工作時間不減反增,過著每天工作超過十六小時的日子。

「結果我變成這一行中學的最全面的。」邱文虎掩不住得意的說,他不僅會全套的玻璃製程, 對內會蓋鍋爐、退火爐、各種配料,對外懂得談生意、做業務。後來,他將新婚妻子的嫁妝拿去變現,加上標會湊足七萬元,與六位師兄弟合資開工廠,那年他才二十三歲。

「臺灣的玻璃工業,主要有兩個系統,一是日本人轉移過來的技術,以儀器類為主,技術難度比較高;另一個是國民政府從上海帶來的,以瓶罐製作為主。我學的是日本這一派,也是早年玻璃產業比較賺錢的。」

利銓玻璃廠房。
利銓玻璃廠房。

邱文虎回憶說,當時正逢十大建設陸續啟動,工業替代農業、客廳即工廠的口號喊得震天響,臺灣的玻璃產業也直線上升,「單是竹南地區就有多達兩百多家玻璃廠。」而他也在全家人以廠為家,以生力麵果腹的日子中慢慢站穩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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