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韓國人到現在依然無法原諒日本二戰罪行?日前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要求南韓撤除慰安婦雕像,引發南韓民眾激烈反彈,甚至有一名64歲僧侶自焚抗議,而一部電影《雪地裡的擁抱》,也拍下韓國前慰安婦的真實生活——
這些少女可能連15歲都不到,從溫暖的家裡被擄進軍隊,住在只有天窗的狹小房間,不只成為讓日本兵發洩性欲的「玩具」、被蹂躪到性器官紅腫破皮,若是懷孕了,還會被開槍打死,日日夜夜受到死亡威脅;而當戰場轉移,這些帶不走的慰安婦對日軍來說成了累贅,下場就是被當成「垃圾」清理掉……
無論是富家千金或貧困幫傭,被虐打都不需要理由
「妳不是要去日本唸書嗎?」一個夜黑風高的日子,鐘芬在熟睡中被四、五個陌生日本男子強行帶走,和其他少女一起押上一班擁擠無比的列車,而在列車上,她認出了往日雇主的女兒,英愛。
同年紀的英愛與鐘芬,命運大不相同;英愛出身富裕家庭,從小可以讀書識字上學,而在英愛家幫傭的同齡少女鐘芬,只能羨慕她有機會前往日本唸書、認命繼續工作養家、照顧弟弟。怎曉得,現在兩人都被擄上一班開往未知目的地的列車。
望著一望無盡的平原,這些年輕女孩們完全不知道,等待她們的終點站是戰爭中最不人道、最沒有尊嚴的地方——「女子勤勞挺身隊」,即所謂的「慰安所」。
「這一定是搞錯了!」英愛這聲怒吼,道出所有韓國無辜女孩的辛酸。列車到站後,她們住進比牢房還要狹小、只有一個天窗的房間,每個夜晚都會有不同臉孔的日本男子進來對她們發洩欲望,只要不聽話就是一陣毒打,被拖著走也是常有的事。
「被打是不需要理由的」,連私下用韓文聊天都不行。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
「在這裡,不是你想死,就能死!」懷孕遭強灌流產藥
無助的女孩們只能相依為命,而鐘芬和英愛也建立起革命情感,釋盡前嫌成為好友。無奈的是,即便她們再團結,也難逃命運的殘酷。
慰安婦們只要懷孕,日軍為了避免「麻煩」,便只能射殺她們,然而對富家少女英愛來說,比起這種毫無尊嚴的生活,死亡或許幸福多了:「一想到被日本鬼子這樣對待,我就不想活了……」她拚了命地想懷孕。沒想到慰安婦連死的權力都沒有,英愛懷孕後,媽媽桑強逼她喝下流產藥,怒吼:「在這裡,不是你想死,就能死!」
「你以為妳還是富家少女英愛嗎?在這裡,我們都一樣,我們的命並不值錢!」鐘芬一巴掌打醒了英愛。原先身世迥異的英愛與鐘芬,進了慰安所以後都一樣,都只是「道具」,沒利用價值了還會成為「垃圾」。
「我不要再喝日本的味噌湯了,好想念(韓國)大醬湯的味道……」回家吃媽媽煮的飯菜,成了鐘芬活下去的動力,但慰安所的女孩們都沒想過,她們竟等不到返家的那天。
活著未必比較幸運,一生活在貧窮、孤寂與歧視裡…
戰爭末期,日軍開啟太平洋戰場,將戰線拉到硫磺島,這些帶不走的慰安婦,日軍把她們視為「垃圾」,又怕她們毀壞日軍形象,就在請這些女孩一頓豐盛的晚宴後,讓曾經在她們身上發洩過性慾的軍人亂槍掃射打死。
少女們的鮮血染紅雪白荒地,成了世上最驚心動魄的景像。英愛與鐘芬運氣好、趁亂逃出了,但她們能順利回家再見媽媽一面嗎?電影結局,所有人看了都會無力、悲痛無比。
這些當過慰安婦的少女,就算能活著回家,也未必比較幸運。許多慰安婦回鄉以後只有殘破屋舍等著,過著貧窮、孤寂的生活,曾加入「女子勤勞挺身隊」的過往也會處處受人歧視,滿腹辛酸長年無人可以訴說聆聽,最後就只能將自己武裝起來,直到老死。
雖然電影裡也有些日本兵心疼慰安婦們的處境,但在大環境下,他們還是只能選擇「不把她們當人看」。
並不是移除慰安婦雕像以後,這段歷史就會自動消失,還活著的慰安婦阿嬤們依舊低訴當年人間煉獄,期望世人絕對不要遺忘這段歷史,避免地獄再次上演……
電影《雪地裡的擁抱》於1月13日(五)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