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中國的瘟疫史,在歷朝歷代來沒有缺席過,甚至比戰爭還常見,很多時候更是改變歷史的關鍵,尤其是在那個「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群雄並起逐鹿中原的東漢末年,同時也是瘟疫橫行、天災四起的黑暗時代。
在東漢晚期最後三位皇帝在位期間整個帝國飽受流行病所苦,光是官方紀錄就有約十起溫疫,幾乎每隔不到十年就會爆發全國性或地區性的疫情。不過史書惜字如金,對於疾病的症狀不會有詳細的描述,往往都只會寫「疫」、「大疫」、「疾疫」、「癘疫」等幾個字而已,爆發原因、如何結束都沒有交代,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疾病造成大量人口死亡與人心恐慌。
瘟疫釀「黃巾之亂」展開群雄割據的舞台
當出現不明疾病,連醫師都難救的時候,法師就成了百姓的救命符。這時有個大魔法師張角創立「太平道」,並有一套獨門的治病方法。
他會先要病患下跪叩首承認自己的過錯,像是「我今天撿到錢沒拿給警察杯杯,我有罪!」人一旦反省了,就有機會獲得救贖。法師張角聽到患者的懺悔後,就會開始至施展魔力轉圈圈,透過符籙、咒術等方式哼哼哈兮急急如律令……比劃一陣後,病患竟然奇蹟痊癒了。
張角治病的「神蹟」,使得跟隨他的信徒越來越多,遍布全國共有數十萬人,為了方便管理還設了36個大大小小的分會,受到群眾擁戴的張角深感漢朝統治腐敗,決定出來選總統推翻政府,還想了一個好記的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而起兵跟宣布參選一樣,也是要看日子的,原本約定甲子年的3月5日起義。但就在此時,有個背骨仔向朝廷告密了,政府開始大肆抓捕各地黃巾黨,讓張角顧不得良辰吉時,只好在2月倉促宣布起兵。
雖然打亂了原先計畫,但數十萬人同時響應,也讓政府頭痛不已。為了消滅黃巾軍,朝廷決定下放權力給地方政府,讓他們能招募自己的軍隊討伐黃巾軍,皇帝一旦把中央的兵權交出去,是不可能再要回來了。
即使後來張角自己也病死、黃巾軍逐漸被平定,東漢卻從此陷入軍閥割據大混戰。那瘟疫呢?它接下來會伴隨著戰事如影隨形地出現。
一場流行病,讓曹操統一天下夢碎
黃巾之亂二十多年過去,西元208年曹操掃平北方,想要南征一統天下,但當他帶著大軍浩浩蕩蕩來到荊州的時候,可怕的瘟疫(一說是血吸蟲病)卻在部隊裡傳開,有一說是曹操的士兵多是北方來的,相較於原本就生在南方的孫劉部隊士兵對當地病菌較沒有抵抗力。
原本該披甲執銳上戰場的士兵一個個倒下動不了了,還能動的卻要去照顧那些生病的阿兵哥,根本沒辦法好好備戰。後來連天公都不做美,孫劉聯軍一個大順風火攻,曹軍損失大半,只好連滾帶爬逃回北方。後來曹操在寫給孫權的信中還提到:「要不是爆發瘟疫讓周瑜撿到槍,我才不會打輸呢!哼!」可見曹操對這場瘟疫心理陰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