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goro 坐落在日本四國島的一個山谷內,是一個處地偏遠幽僻的小村莊,但隨著時代的變遷,村民們為了找到更好的工作,迫使一個個年輕人離開家鄉,前往大都市尋找就業機會,並隨著留守的老人們慢慢地離世,Nagoro 逐漸成為了人煙稀少的「無人村」,連一間當地的商店也見不著,對外地人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吸引力,曾經生活的空間被永遠地空下,成為一片無從懷念的空白,Nagoro 正逐漸消失,逐漸死去,儘管如此,這裡曾經是一個擁有上百位村民的熱鬧村落,並有大壩和大工廠。
日本藝術家 Tsukimi Ayano 時隔11年重回故鄉 Nagoro 卻發現那裏再也不是自己記憶中熟悉的樣子,因為村裡的人幾乎都搬走了,像日本其他村莊一樣居民都湧進了城市,對著老人家死去後的空寂,她感嘆地說:「我小的時候,這裡住著好幾百人,還有一家大公司呢!如今據統計,只剩37人。」
最初 Tsukimi 回到家鄉卻發現能做的事並不多,她種植了一些穀物希望能恢復生機,結果全被麻雀給吃光了,於是她照著自己父親的模樣,編織了一個人偶立在田野中,充當稻草人。每天看著父親在田裡辛勤地趕著麻雀, Tsukimi 就像回到了兒時,也正因為如此,讓她有了重建村莊的想法。
於是她決定用手工製作的娃娃讓這裡重新「熱鬧」起來,也正是搬回 Nagoro 居住後,Tsukimi 才挖掘出了自己在製作玩偶方面的天賦,為了填補空虛的家園,Tsukimi 著手縫製娃娃,每一個娃娃都代表著某個遷移的人或死去的老人家,她將娃娃放置在平常他們出沒的地方,做著他們最習慣的事,有的娃娃在田裏「耕作」,甚至還有在廢棄的學校裏「遊蕩」的娃娃。
在過去的10年裡,Tsukimi 共在村莊內放置了大約350個與真人尺寸相同的娃娃,每一個娃娃都代表一個過去曾居住在此的村民。她坦誠:「我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喜歡這些玩偶。一定有人會覺得這些娃娃看起來很詭異,因為看起來都太真實了。而且娃娃也並不能存放太長的時間,一般最多3年就會毀壞了。」現在,共有350個娃娃住在村莊裡,守護著 Nagoro。
TSUKIMI 說:「或許會有那麼一天,我必須用我的手藝讓全村的人重生。總有一天能將每個村民「復原」,還村落原本熱鬧的樣子。」
在紀錄片「The Valley Of Dolls」中,導演 Fritz Schumann 深入訪談了 Tsukimi,了解村莊的歷史和 Tsukimi 的動機。畫面中拍攝出一間當地的學校,曾經擠滿了老師和孩子,如今則住著娃娃們,乖巧地等待課堂再度開始。
如果你透過 Google Map 的街景觀看 Nagoro,就可以看見可愛的娃娃們,他們或許正在收割,或許正在釣魚,也可能只是在思考。Tsukimi 故意將多數娃娃放置在路邊,其實是為了吸引更多人的到訪,希望利用 Google Map 做全球的導覽員,讓世界看見日本最偏遠的小村──Nagoro。
文/言人 編輯部・說故事的人
本圖、文經授權轉載自言人文化(原標題:城市文化/〔日本 Nagoro 娃娃村〕布偶取代活村民,守護整個無人村)
責任編輯/陳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