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私事被拿來課堂上公開討論、全班同學聯合排擠...種種「霸凌行為」,如何讓一個年輕研究生失語,連最重要的論文也無法寫下去?承接上文,本篇她將繼續訴說,自己在校園內碰上的種種痛苦,字字句句駭人不已,卻是生活中最真實的經歷。(主圖取自Flickr,僅為示意,非當事人)
掌握隱私及行蹤、排除個人活動參與
2016年開始,在研究室裡,有些人在只有我在的、與我靠近的距離的研究室內,刻意的利用摔東西、放置物品、取用物品等方式來製造令人驚嚇或不安的突兀或巨大聲響,試圖觀看我的反應,有時候,只要我有動作,想要離開現場,這些人就會製造更大的聲響。而這已成為一個非語言的攻擊。
我在學校的時候,有關於個人行蹤,也被不合理的關注。包含我現在校內甚麼地方、我何時回家、我何時在校,都被相關同學利用非語言的方式,進行高度的關切,有一段日子,只要我在學校,不管時間是清晨幾點或者半夜凌晨,都會有相關同學「陪伴」我。我也會被反覆的詢問「幾點要回家?」、「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回家?」、「是不是留在學校?」等問題。
也就是,這些特定的相關同學,在不同情況下,用口語的、非口語的、非語言的方式,互相告知彼此有關於我的行蹤、我現在將要進行的行動。
另外,在學校參與部分,如果有一些系所的、同學之間非正式性質的工作坊、活動或者工作機會,我大部分時候,不會被告知,甚至在我自己發現這些機會,進而詢問相關活動內容時,曾遭到同學直接的拒絕:「我不告訴妳(有關活動的訊息)。」
我曾經因為對某些實習或者方案計劃感到有興趣,想要參與,遭到兩位以上同學,以蔑視的姿態和言語上「幽默」的嘲笑態度,來否定我,他說:「哈……妳要參加喔?妳不要啦,妳還要來湊一腳做甚麼?」
從此以後,大部分的活動,在參與上,我都遭到了絕大部分的拒絕和漠視。
在整個過程當中,彷彿我個人的價值被貶低,在生活場域中產生了渲染式的汙名化作用,那麼,名正言順的,任何一人,都可以用不同的理由來合理解釋他們歧視、不當對待及霸凌的原因。例如,「她不來上課」、「她逃避關係」、「她驕傲」、「她自以為是」、「她愛炫耀」、「她小氣,不讓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她難以接近」、「她也一樣,和老師說我們的不是」、「她老是遲到」等。
而且,只要這些人公然宣稱自己在過程中「無意識」,也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妥當的、對他人產生傷害的,並且表現出「懺悔」的行為和說出政治正確性語言(例如:道歉),所有的施暴和霸凌行為,就可以被自動視為一種可以輕易被容忍的和理解的、無需再被提起的「不小心」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