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古希臘與古羅馬,最出名的絕對不是他們面對女性有多開明。就以古希臘而言,上流社會多認為兩性中「比較美麗的性別」不用幹別的,專心負責傳宗接代就好了。羅馬稍微好一點,偶有女性事業有成,身家傲人也不算太稀奇。但不論是希臘或羅馬文明,從娼都還是讓想要有錢有權的女性能平步青雲的「終南捷徑」。
希臘人把性工作者一分為三:最底層是具有奴隸身分的娼妓(希臘名是pornai,以一個慘絕人寰的職業而言,這是個唸起來好笑到很諷刺的名字),中層是擁有自由之身但還是頗窮的流鶯(我遍尋不著這群女士們的希臘名稱),最上層的是hetaera,也就是為有錢人服務的高級名妓。其中在名妓這個階層有這麼一位傳奇性的阿斯帕齊婭(Aspasia),她的生平代表了希臘娼妓界的職涯「天花板」。
阿斯帕齊婭不是土生土長的雅典人,而是個外來者。對大部分的雅典人來說,她受歡迎的程度可以跟「電梯裡的屁」相比擬。但她的老家其實出身一點也不差,稱得上有權有勢,而她本身也具備了躋身名妓之列所必備的教育程度與貴族氣息。進入這一行之後,她在雅典的社交圈做出了口碑,最後終於跟雅典城邦的領導人伯里克里斯(Pericles)搭上了線。
根據蘇格拉底所說,阿斯帕齊婭絕非只是政治圈大老的玩具或花瓶。他表示阿斯帕齊婭捉刀過優美的祭文,讓伯里克里斯在伯羅奔尼撒戰爭(Peloponnesian War)的出征前鼓舞士氣。蘇格拉底何許人也,許多人眼中的哲學之父,但他甚至感謝過阿斯帕齊婭指導他「雄辯的藝術」。伯里克里斯死後,阿斯帕齊婭便另起爐灶,給自己找了個新男人-黎昔克利(Lysicles),然後一手把他「拉拔」成在政界有頭有臉的一號人物。
阿斯帕齊婭在她有生之年是個爭議性的人物─普魯塔克(Plutarch;四六至一二○年)日後把挑起伯羅奔尼撒戰爭的帳算到了她的頭上。但賣身在元祖民主政體的雅典既無爭議,也沒違法。雅典法典不但視性工作者為合法,而且還男女平等,兩性都可以幹這一行。真要說有什麼但書,那就是男孩子做到青春期就要強迫退休,這點我承認是非常變態。
梭倫(Solon)是第一位正式承認性產業合法地位的雅典領袖,時間是西元前五九四年。一開始他給的肯定有點拐彎抹角,因為他說男性被抓到嫖妓不算通姦。不過後來梭倫設立了一系列的國營妓院,其用意就是要讓廣大的男性同胞可以用合理的價錢來紓解生理需求。詩人菲勒蒙(Philemon;西元前三六二至二六二年)在其所著的《兄弟們》(Adelphoi)一書中,對國營妓院是這樣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