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段時間,可以毫無顧忌旅行,你會去哪裡,以什麼方式?計畫周全還是隨興而為,張孝全與膝關節,兩位電影圈的大忙人,敞開心扉,與讀者分享生活態度、旅行體會,還有在工作中忙裡偷閒、截然不同的旅行方式。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膝關節:孝全最近的電影作品《念念》,這部是張艾嘉睽違十年回台灣拍的電影,加上女主角梁洛施的復出,從發布會開始就吸引大量關注。我自己比較好奇的是你演的角色,為什麼是一位沒有天分、永遠坐冷板凳的拳擊手,跟以往電影裡拳擊手象徵衝破枷鎖、超越困境的角色設定不太一樣?
張孝全:《念念》這部電影講的是三個年輕人在人生中遇到一些瓶頸與關卡,某些困境是受到他們上一輩的影響,我在裡面飾演拳擊手阿翔,這個角色總是在等待上場的機會,他某部分的倔強、執著,跟我自己很像。阿翔不是一個有天分的人,但他希望用後天努力去超越先天的限制,是什麼驅使他的?可能跟他的父親有關係,劇情就保留給觀眾到戲院去看。
膝關節:其實人生很多時候要靠天分,比如演員這條路也是,因為表演總是與觀眾隔著一道透明的牆,要怎麼去打破那個無形的隔閡,讓觀眾理解你的角色、看見你的情緒,這是需要具備某種天分、需要開竅的。
張孝全:我覺得人生充滿了變數、偶然,不能靠天分,只能不斷的努力,不斷掙扎,往往在你最有把握的時候機會就不是你的。生活當中一定有很多時候是像阿翔一樣,你沒有天分,但可以在後天不斷努力。以表演來說,其實我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覺得應該怎麼去演戲。表演是很主觀的,沒有一個標準說怎樣是好,演出的品質關乎你遇到怎樣的對手、怎樣的故事,還有你自身的狀態,劇組有沒有給你安全感,在主客觀層面都蠻複雜的。
膝關節:現在這一代演員的片量都非常大,我其實很好奇,有沒有哪一個角色是讓你停留比較久的?後座力比較大的,甚至影響到你後來的人生、價值觀、信仰?
張孝全:很多戲都有,我飾演過的每一個角色,都有貼近我的部分。影響最大的應該是《女朋友。男朋友》,從一剛開始我完全無法理解陳忠良的壓抑,後來楊雅喆他不斷跟我聊阿良的心理狀態、帶我去見很多人,我才漸漸體會阿良的心理狀態。無論是再怎麼極端不相似的角色,也都必須透過演員自身的體會來詮釋傳達,如果要精準地傳達,其實也代表某部分的認同。
兩岸合拍片,就像一場文化演習
張孝全:《被偷走的那五年》算是一個轉折點,在此之前我都待在台灣的環境裡演戲,和其他地方的劇組、演員合作,對我來說是一個衝擊。
膝關節:我一直覺得合拍片就像兩岸三地的文化演習,一部一部的合拍片,就是一次又一次了解彼此的契機,無論是劇組、導演、演員,一起工作的時候都會有或多或少的衝突,這就成為很好的刺激。為了要在兩岸三地上映,劇本也會顧及不同環境裡的思考脈絡,展現出彼此互看的角度,比如今年的賀歲片《大喜臨門》,就融合了兩岸迥異的婚俗,從電影就能看到「你們怎麼看我們」、「我們怎麼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