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達文
「很多人都跟我一樣面對這個問題」——這樣的認知,讓受害者選擇不再隱忍,而願意站出來通報、指證。
近來,台灣出現一波 #MeToo運動,許多人開始站出來,陳述過去遭到性騷擾、性侵害的經歷,引起眾多關注。但是,可能會有人懷疑,在網路上引起最多重視的貼文,經常是涉及名人的案件,#MeToo運動的效果,會不會只限於社會上的少數人?這場運動,對於「一般人」而言也有效果嗎?
台灣的運動由於才剛開始,效果還很難斷定,但是,兩位經濟學家利用跨國資料,研究上一波各國的 #MeToo運動,對此給出了正面肯定的答案──24個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國家中,在 #MeToo運動開始後的前六個月內,就使得性犯罪通報案件數增加了10%。
而且,在 #MeToo運動特別踴躍(相關Google搜尋數較多)的國家,比如加拿大和瑞典,通報案件數甚至增加高達16%。考慮到性犯罪長期以來都有許多「黑數」,這意味著有越來越多的受害者願意站出來,出面為自己過去所受到的傷害尋求救濟。
為什麼 #MeToo運動讓性犯罪通報增加?
這兩位經濟學家更進一步使用各種不同資料,推論「為什麼通報數會增加」。他們發現,最可能的機制,倒不是因為受害者對司法體系更有信心,認為案件會被好好處理;在許多國家,#MeToo運動也沒有造成法律修改,並沒有使得通報變得更為容易;而且,相當可惜地,性犯罪被害人面對的污名,也沒有明顯下降,所以人們不是因為不再害怕污名才站出來。
根據他們的分析,通報案件數之所以增加,主因很可能是因為 #MeToo運動讓受害者認為「很多人都跟我一樣面對這個問題」,而且「這確實是一件嚴重的事」。這樣的認知,讓受害者選擇不再隱忍,而願意站出來通報、指證。
除此之外,研究者也發現,#MeToo 不是一場專屬於高社經背景者的運動,不同種族、收入跟教育背景的女性,報案量都有明顯增加,並不是只有中產階級白人女性願意站出來而已。
至於 #MeToo運動在台灣 ,會不會有一樣的效果呢?參考這份研究的發現,一大重點就在於,台灣的運動能否持續達到「意識提升」的效果,讓更多人持續覺得「性犯罪是一件嚴重的事」,而非只將其當作聽名人八卦的機會。如此一來,運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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