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鬼才之道》道盡亞洲父母望子成龍的悲哀:女大生意外死去,才終於悟出生命的真諦

2024-08-23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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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古鏡幽魂》由林青霞飾演的清純女鬼(圖/取自Wikipedia)
1974年電影《古鏡幽魂》由林青霞飾演的清純女鬼(圖/取自Wikipedia)

1980年代末台灣電影產業式微前,古裝女鬼曾經在大銀幕活躍許久,這些女鬼的共通點是身世悽慘、外型亮麗,一種是如《秋燈夜雨》(1974)般被渣男始亂終棄,在成為厲鬼後絕地反攻的「女性復仇」劇本,另一種則是像《古鏡幽魂》(1974)這類能夠幻化身形,被妖怪迫害,需要書生拯救的美麗少女。這些古裝女鬼時而清純無害、時而展露迷惑男人的「致命女郎」(femme fatale)樣貌,有時還須上演情慾橋段,扮演男性凝視之中的慾望客體。而隨著古裝片的數量銳減,這些從中國文學作品出身的古裝女鬼,也逐漸消失在大眾的視野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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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末至1990年代,台灣電影產量銳減,民眾觀看靈異故事的管道,有一部分轉移到電視上:如《連環泡》、《玫瑰之夜》、《穿梭陰陽界》等談話性節目,「玉山小飛俠」和「紅衣小女孩」就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這兩個傳說都是在1990年代形成,前者透過登山客之間口耳相傳,後來逐漸散播到民間;後者則是從一段山區郊遊的V8影片裡誕生,從1998年的電視節目《神出鬼沒》開始散播,進而成為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國民都市傳說。

近年隨著網路興起,電視這項觀看媒介已逐漸式微,「紅衣小女孩」卻沒有被人淡忘,2015年隨著程偉豪導演的翻拍,加入詳細的人物設定,重新鞏固她的存在,也帶動了台灣鬼片潮的復興。《鬼才之道》結尾,「紅衣小女孩」在山區閒晃時意外引發車禍,奪得「金鬼獎」獎座,似乎象徵風水輪流轉,舊題材還是有機會被重新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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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之道》劇照(圖/取自IMDb)
《鬼才之道》劇照,「凱薩琳」與經紀人Makoto(圖/取自IMDb)

台灣影史第一個「廢柴女鬼」,在陰間獲得第二人生

徐漢強導演曾在《劇夠》訪談中,表示每位鬼角色的服裝都有因應他們存活的年代做調整,讓他們看起來不同於一般的活人。我們也可以從《鬼才之道》三位女鬼的服裝和必殺技,找到一些端倪:

住在「旺來大飯店」414號房的凱薩琳,生前活躍在1980年代,可以說是經典台灣鬼片元素的集合體:類似於《林投姐》,曾「咒殺」男友的復仇設定、《大法師》(1973)式的折腰爬行姿態(1983年《大法師》在台灣上映,凱薩琳極有可在生前看過這部片)。

新生代鬼后「潔西卡」的紅色洋裝造型,則讓人想起《藍色恐懼》(1997)主角未麻想像中的幻影,她利用網路作為媒介、跳到觀眾身後嚇人的設定,頗有《七夜怪談》(1998)貞子脫離電視機的味道,似乎反映了台灣在1990年代後受日本影視文化影響,對於「女鬼」的認知,也逐漸染上日式恐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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