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父母都希望孩子可以快樂長大,找個符合他們想像的「好對象」結婚、生個孫子來玩,但如果孩子是同志,天生就不符合父母的期待呢?這是許多同志最難跨越的高牆。
父母可能擔心子女未來會很辛苦,可能厭惡同志,也可能無法理解:「我明明生了個男孩子,為什麼會這樣?」但其實他們心裡也曉得,不管身體裡裝了怎樣的靈魂,都還是自己的孩子……
這種情感衝突每天都在上演,法國作家艾杜瓦‧路易(Édouard Louis)的自傳小說《跟艾迪了結》即是他身為一名男同志的真實心路歷程,他才22歲,卻寫出被喻為法國近年最讓人心痛的同志成長小說、暢銷20多國。他要用文字揮別最悲傷的過往。
「一直以來我聽到的都是男生愛女生,要是我愛男生的話,那我就只能是個女生……在我的日記裡,每一頁都寫下了我想變成女生的秘密心願,以及恐懼。」——摘自《跟艾迪了結》
艾迪‧貝爾格樂(Eddy Bellegueule)出生在法國北方的一個工業小鎮,在那裡女人必須生兒育女並順從丈夫,男人則要用拳頭展現男子氣概,成為一名「硬漢」,而艾迪的父親一直盼望他可以成為一名令人驕傲的男子漢。
然而,艾迪從小就是陰柔的男孩,他怕黑,喜歡和女孩子玩化妝遊戲,也始終沒辦法喜歡「硬漢」應該要踢的足球。有一天,男孩們提議兩兩一組在倉庫裡「幹跟A片裡一樣的事」,艾迪戴上戒指扮演女生,之後——他終於體會到何謂真正的快樂。
「我的罪行不在於我本身做了什麼,而在於我本身就是罪行,特別是我看起來就是個罪人。」——摘自《跟艾迪了結》
艾迪成為小鎮裡的異類,被咒罵「同性戀」、「娘娘腔」、「死玻璃」,被毆打、被吐痰、受盡各種羞辱。他渴望擁抱男性的肉體,但所有人都希望他成為「硬漢」,於是他試著改造自己。
為了保護自己,他咒罵其他被霸凌的男孩是「死娘炮」,試著交女朋友、和她們擁抱接吻又上床,但身體很誠實地背叛他了。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改變與生俱來的性向,於是他決定逃到大城市唸書,用一場「正向的逃亡」開啟全新的人生。
故事最後,失業又重病的父親拚命擠出一筆錢給艾迪,希望他在新學校過得順利。儘管父親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兒子無法成為「硬漢」,但他還是愛他,把最好的都留給他……
「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暴力留下的痕跡,那是肉眼看不見的,不管在法國、在台灣、或是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如此。」——艾杜瓦‧路易(Édouard Louis)致臺灣讀者信。
如今艾杜瓦已經與過去那個飽受欺凌的男孩揮別,他用文字記錄最真實的傷痕,希望讓世人能正視這些暴力,但是這世界上還有很多個「艾迪」,為了準備一個更好的世界,讓每個人都能自由活出自己的人生,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本文經授權取材自寶瓶文化《跟艾迪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