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雄看著自己告白的女同事—艾琴,發現艾琴在收到自己的告白信之後,就對自己很冷淡。以前見到面還會點頭微笑,聊上一、兩句,怎麼現在改變這麼明顯,連目光稍微對望一下,也會馬上迴避。
名雄越想越煩躁和憂心,他不知道艾琴會怎麼看自己?會不會其他同事都知道了,正在背地取笑他?因此,他決定找比較熟悉的同事問問。於是,名雄索性大膽地問同事,艾琴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連個回音都沒有?到底是還在考慮,還是不想理會?自己到底應該更積極,還是該多等待?
同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勸名雄想開點,如果女孩子沒有回應,或許就是緣分還不到。
只是那天之後,名雄越想越不對,越想越混亂,他開始覺得艾琴在藐視他、不尊重他,把他當做不存在的人。他對艾琴的感覺開始扭曲,心想:也許艾琴根本是個對感情不忠的人,她不想表態,就是為了讓自己能一直暗戀她、喜歡她,這樣就可以一直占上風,讓他離不開也得不到。這樣一想,名雄開始覺得艾琴根本是個壞女人,也許她沒有自己想的這麼美好、這麼善良;這種驕傲的女生,有什麼了不起?
我們從小就很會「猜」,「猜」媽媽心情為什麼不好?「猜」為什麼爸爸比較不重視我?「猜」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同學或老師的喜歡?
長大一點後,我們的「猜」就更厲害了。猜同學和老師的言行舉止,以及他們話語中的意思;猜同事人好不好,有沒有什麼心機目的;猜主管要我做什麼,或是不喜歡我做什麼。所以,我們在不知不覺中,以為會猜是種能力,也是美德;以為自己總是能猜測別人的心思,認定自己一定能知道別人沒說出來的意念,而且八九不離十。
然而,當我們習慣用「猜」,來因應成人後的人際關係與生活環境,卻絲毫不覺的話,那麼「猜」,就會成為自動化的反應模式,無法停止以自己的主觀解讀,來認定他人的意圖及外界的情況。再加上,若我們的世界觀是偏向負面的,那麼,在猜測的過程中,不僅很自然地就會往壞處想,還會災難化地想像出各種可怕的情節。這種自我偏執的傾向,時常因為自己的扭曲想法,而讓情況越來越惡化,不只造成對自己的打擊和重創,也造成對他人的指控和仇視。
最常見的例子,是已婚者對伴侶採取緊迫盯人、嚴加管控的態度,並且提取自己強烈而誇大的不安全感,用來要脅和恐嚇伴侶配合自己的作息與行程。當自己要檢查伴侶的私人物品及通訊時,伴侶應該毫不考慮地提供並配合,才叫做無愧於心,沒在背地裡做什麼對不起另一半的事。
若無視於害怕自己受傷與受害的扭曲信念,任由自己被誇大的恐懼及不安全感左右,便會淪陷在受害、受苦的心境中,不可自拔。試著停止對自己的誇大想像,也停止漠視這世界真實的存在,這是我非常重要的建議。
作者介紹|蘇絢慧
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研究所碩士,現任諮商心理師、璞成心遇空間心理諮商所所長、璞成心理學堂創辦人。投入專業助人工作領域已超過20年,除了進行個人諮商、伴侶諮商、團體諮商,以及心理課程的教育之外,持續以寫作的方式,推動社會大眾關注心理健康議題,和學習關懷自我個體化的成長及發展。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究竟《可惡的他人和可憐的自己:即時療癒人際關係的痛與情感內傷》
責任編輯/陳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