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全球聞之色變的伊波拉病毒,曾在2013年至2016年間荼毒非洲西部,幾乎摧毀西非三國幾內亞、賴比瑞亞與獅子山的公衛體系。如今獅子山已經從伊波拉疫區名單除名,但當年的倖存者有人飽受伊波拉後遺症折磨,有人因此成為孤兒,獲得大量外國捐款的政府卻沒有給予倖存者妥善的醫療照護,甚至讓三分之一善款憑空消失,倖存者們只好自力救濟,控告政府侵犯人權。如今伊波拉轉移到剛果民主共和國,倖存者們憂心,若不慎擴散到獅子山,國內公衛系統恐無法應對,疾病將再度肆虐。
史上最嚴重的伊波拉病毒出血熱(Ebola virus disease,EVD)疫情自2013年12月在西非幾內亞爆發,總共造成10個國家2萬8256人感染,光是在獅子山(Sierra Leone)就造成1萬4061人感染,3955人死亡,獅子山政府一度束手無策,只能封鎖整個國家。不過伊波拉病毒並未完全消失,而是轉移陣地來到中部的剛果民主共和國(DR Congo)。
去年8月民主剛果宣布,東北部的北基伍省(North Kivu)爆發40年來第10波的伊波拉疫情。據該國衛生部的統計,自從疫情爆發至今,共有1171個病例,其中1051是確診與66個疑似病例,總計702人死亡。
曾經的伊波拉患者,現在過得如何?
伊波拉疫情再度在民主剛果爆發,而過去曾經爆發嚴重疫情的獅子山以及當年的倖存者如今狀況又是如何?《半島電視台》訪問到獅子山的伊波拉倖存者,有人受到伊波拉後遺症所苦,出現視力衰退、疲倦和不孕症,也有人努力從親友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今年30歲的卡巴(Yusuf Kabba)住在獅子山首都自由城(Freetown),目前是一名教師,2014年感染伊波拉那年,他還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身體的病痛、死亡的恐懼還有家人離世讓他很長一段時間感到沮喪和孤立。他說:「我花了很多時間嘗試獨自處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的身體出現大問題,同時還要面對失去朋友與親戚的打擊,他們有些人甚至是在我的眼前死去。」雖然幸運的活下來,也沒有面臨鄰居的歧視,但他的身心還是受到巨大創傷。
病患痛苦萬分,醫療人員卻因為防護衣未到愛莫能助
卡巴也是「獅子山伊波拉倖存者協會」(SLAES)負責人,該組織有4000多名成員,他們共同向西非經濟共同體(Economic Community Of West African States, ECOWAS)法院提告前總統科羅馬(Ernest Bai Koroma)政府侵犯人權。卡巴回憶:「我記得某日,醫護人員坐在我們面前拒絕工作,他們說他們還在等待政府的資金和防護衣。我和其他病人痛苦萬分,但他們卻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