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對新政府捍衛言論自由的期許,葉菊蘭也表示,鄭南榕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台灣獨立之後,有人主張統一而遭政府打壓的話,他會站在被打壓的那一方,「這就是言論自由」。她說,民進黨自己走過那段歷史,是台灣人辛苦扶植出來的,會更珍惜得來不易的言論自由,新政府會用寬容的態度面對所有不同意見的人,這就是為什麼要政黨輪替、民眾用高選票支持蔡英文的理由。
過去展望未來 薛化元:保存1992年前檔案
鄭南榕基金會董事、政大台灣史研究所教授薛化元指出,從後續歷史的發展來看,鄭南榕自主張解除戒嚴至反對《國安法》是有相當遠見,因為時任總統蔣經國以制定國安法作為解嚴的條件,不僅大大限縮台灣表現自由的重要根源,更嚴重的是因此扼殺解嚴後轉型正義的推動。
由於國安法的限制,戒嚴令下受到軍法審判的平民,在解嚴後被剝奪了根據《戒嚴法》尋求司法救濟的可能,相關案件的檔案也沒有可能實質再審移送司法機關,使被害人和律師得以了解事件真相,國民黨當局也迴避體制內的歷史清算,致使台灣原本有限的轉型正義遭到閹割而無法實現。
薛化元也向在場的時代力量立委黃國昌喊話,呼籲國會推動轉型正義及致力保存檔案刻不容緩,有2件事情尤其重要,第一是1992年前的檔案必須停止銷毀;第二則是數位時代的檔案電子化雖然不錯,另一方面卻有「一鍵銷毀」的隱憂,「只要電子目錄沒有,你就找不到那個檔案」。他以自身經驗為例,在向某些機關調閱文獻資料時,對方不願接受,卻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就乾脆刪除電子目錄上的資料掩人耳目,就算資料存在,也等於不在。
黃國昌:傷疤從未消失,只是要不要去治癒
黃國昌致詞時也引述鄭南榕曾經說過的話,「我們是小國小民,但我們也是好國好民。」他認為,百分之百的自由與轉型正義之間的關聯,無論從哪個角度切入,都是值得台灣社會好好省思的課題。
《百分百自由教戰手冊》也納入黃國昌從立法面談及轉型正義的的說法,他認為轉型正義的終極目的,是在能力所及範圍內,改正過去不公義的狀態,藉此讓台灣真正走向公義國家的道路。之所以強調「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是因為有些不公義的狀態無論如何都無法改正,這些事情已經發生,有許多人因此受害,這是超過人的力量可以改正、扭轉的不公義狀態,但仍是一件必須努力去做的事情。
「我不相信一個社會能夠依方面對過去的不公義閉上眼睛,一方面卻要向全世界的人大聲昭告說我們已經是公義的社會,這要不是偽善,就是精神分裂。」黃國昌強調,轉型正義不僅僅是撫平過去的傷口,更積極的意義是讓整個社會共同面對、反省過去那段錯誤。或有論者認為,台灣不需要再被撕裂,不要再揭以前的傷疤,但黃國昌對此不以為然,「那個傷疤從未消失,只是你有沒有面對它、有沒有想治癒它?」
黃國昌說,在2016年以前,台灣處於一個不是很健康的政治結構,中國國民黨作為群體最大的加害者,它還是整個國家的執政黨,甚至掌握國會,因此就不難理解怎麼可能找得到受害者?儘管全面政黨輪替,但面對國民黨黨產的處理,黃國昌也坦言沒那麼簡單,因為「我們的《憲法》比較奇怪」。
他說,今年大選過後,行政、立法權被代表本土的政黨拿下,而要被究責的國民黨成為在野黨,但在《憲法》之下還有其他3權,其中2權扮演關鍵性角色。「為什麼國民黨的法案版本要交由監察院認定?因為監察院都是馬英九指定的人。即便最後通過的是民進黨版本,之後還得面對大法官,現在這些人也全都是馬英九任命的;假設5月通過《不當黨產處理條例》,國民黨另提釋憲,可能夏天就被宣告違憲。」凡此種種,都是不容易處理的難題,最起碼討黨產這件事,一切都要重來。
此外,《國家檔案法》 也是黃國昌認為亟需修訂的法案,未來在進行真相調查時,可以真正拿到必須要用的資料與史料,包括現在被國民黨當成自己的黨或黨產文獻資料也必須一併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