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堅持讓胡佳保全了性命,但6月4日那天以後,「胡佳已非胡佳」,特別是聽到中共官員袁木說出戒嚴部隊在天安門廣場清場過程「沒有死一個人」一番話,他對中共政權徹底心死,「黨的形象在我心中轟然崩塌,從此對黨的宣傳就一字不信了」。
維權之路多少艱辛?坐牢、被打、被失蹤、被軟禁…,但胡佳不曾畏懼或退縮。
2011年底,出獄未滿半年的胡佳再度投入愛滋病患維權工作,他當時仍處於「剝奪政治權利」期間,當局警告他不可出外抗議,也不准接受採訪,否則將面臨15日拘留。但胡佳當時對媒體說,「相對3年半的1277天坐牢,15天拘留算不了什麼,我不怕被拘留」。
六四學運期間,胡佳在激動的心情下寫出人生第一首詩。30年過去,詩的內容早已記不清,但他沒有忘記當年看到政府出動軍隊鎮壓學生和平民的震撼,也沒忘卻自己暗暗許下的心願。
胡佳說,他曾經告訴自己,「應該用生命、經歷,為逝去的人做一些事」。隨著時光流逝,他更確定自己的人生不去思考付出什麼代價,而是思考對與錯。
近年來,每逢六四前夕,被列為敏感人士的胡佳都會從北京消失一段時間,遭監控人員安排到外地「旅遊」,以免「生事」。
胡佳無力抵抗「被旅遊」的安排,但希望自己的存在,「可以發揮一些拒絕歷史遺忘的作用」。
六四30週年紀念日即將來臨,不能自由活動的胡佳將以24小時禁食和祈禱的方式紀念六四。他說,當年逝者的血永遠烙印在他心中,他祈禱中國變革、進行和平轉型,讓六四罹難者的鮮血不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