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生活比現實人生更有趣?《魔獸世界》帶給我們的人際複雜性:《在一起孤獨》選摘(2)

2017-02-11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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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意識到他這樣跟諾麗發展虛擬關係猶如走鋼索。不過他也承認,遊戲基本規則並不明確,沒有任何契約規定分身必須「忠於」玩家本身的事實。有些人創造了三、四個分身來演出自我的不同面向、與本身不同的性別或年齡等等。這喬伊都知道,但他背道而馳。最近,喬伊現實世界的名片也印上他《第二人生》的分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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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猜到喬伊為什麼不喜歡電話。他打或接電話時,感覺都既不耐又煩躁。他說電話「干擾太大」,他比較喜歡傳簡訊或即時通。《第二人生》的分身彼此間可用文字訊息和話語即時通訊,但因為玩家常進進出出,這是個訊息不同步的地方。當我看著喬伊玩「第二生命」時,他迅速瀏覽數百則訊息,彷彿在有層次的太空中滑翔。對他來說,這些訊息,甚至包括數小時或數天前傳送的訊息,似乎都屬於「當下」。他把不同步當同步看待。他深諳某種資訊編排,飛快地在彈出的訊息和複雜的對話中穿梭,翻越一波波資訊的浪,優雅、從容。他一則訊息只讀一、兩句就開始回覆。在沒有干擾下,他覺得既與他人連結,又愉快地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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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則訊息只讀一、兩句就開始回覆。在沒有干擾下,他覺得既與他人連結,又愉快地孤立。(資料照,美聯社)

當喬伊讓它的分身「靈魂出竅」,不帶軀體飛越《第二人生》時,他身在同樣位於連結與斷線之間的區域。而做這件事的時候,喬伊在遊戲裡的「自我」就不再是拉許了。喬依解釋,當他這樣飛越時,他成了一部攝影機;他的「我」成了無實質的「眼睛」,喬伊打趣說他「無軀體」飛越《第二人生》是種「超越分身的經驗」。他提出一個倫理問題:只有一些「專家」可以像他這樣飛,而當他這樣飛時,其他人看不見他,也不知道他正在注視他們。喬伊承認這是個問題,但並不在意。他對他的特權感到自在,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濫用。他自認是親切的照顧者,他的「眼睛」屬於一個在山頂俯瞰城市的超級英雄。另外,喬伊說這不是人生,這是一場需要一套技能的遊戲,而人人都可不受約束地學習那些技能。像一隻隱形的眼睛飛行就是這樣的技能。他付了該付的費用,而這賦予他從事一項活動的權利—換個背景即可能被視為間諜活動的權利。

三十三歲的財務分析師瑪麗亞也可以化為「眼睛」飛越《第二人生》,但她在虛擬世界最享受的是,那裡的人生被放大了(writ large)。

「《第二人生》的樂趣是強化的經驗,」她說。時間加快,關係發展也加快。情緒暴衝:「從邂逅到墜入愛河到結婚到激情分手的時間,全都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生……在《第二人生》很容易找到人聊日常生活的無聊。不過在《第二人生》,凡事都過度刺激了。」瑪麗亞解釋道:「那個世界促使人們著重大型情緒指標,那兒有戀愛、婚姻、離婚—許許多多情緒頂點被壓縮在那個世界的一個小時裡……你會一直關注重大的事情。」你聽到的話盡是「我想(虛擬地)自殺、我想結婚、我戀愛了、我想群交。」喬伊和瑪麗亞都說他們在離開遊戲後,需要時間來「減壓」。依瑪麗亞看來,《第二人生》不像人生,或許是快轉的人生。不過,瑪麗亞形容最累人的一件事是「循環利用人們」,卻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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