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在1/23武漢封城之後,迄今大陸北上廣深四大直轄市也一一進入半封城階段,確診病例已超過四萬人,死亡也已逾千人,可以說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浩劫,也是一場集體創傷與集體死亡事件,到目前為止防疫之戰還未結束,未來的變數如何還待觀察,倒是人性上的考驗與衝突卻是處處可見可聞,沒別的這不正是人的另一個現象嗎?
從口罩之亂到衛生紙之亂,還有搶酒精搶……無非就是想維護自己和親人的生命,然而,在有限資源中沒有合理與先後秩序的安排與分配,就會造成恐慌,一旦人人都恐慌起來,再強大的政府也難挽救流失的民心。
新冠肺炎截至目前,一方面由於傳染模式與途徑明顯地比SARS、MERS病毒還要「聰明」,無法用發燒來篩檢,很難有一個SOP可用於全球各地防疫;另一方面,有些患者並無臨床上明顯症狀,讓醫護人員更是防不防!因此在還沒有疫苗出現之前,病人、醫護人員與照顧人員,人人隨時都在冒險犯難,人人可危的情況下,能不恐慌嗎?
這場庚子初春之亂,宛如一場戰爭,可怕的病毒快速無情地散播著,誰碰上誰就倒楣,可是一旦封城/半封城,你又能拿病毒怎麼辦呢?明顯地大家都處於挨打劣勢,就等著救命疫苗或新的醫療模式幫助我們克服這個強勁的對手!
在等待黎明的過程,疫情造成的集體創傷正啃噬著不少人的心,讓他/她變得冷漠、絕望與痛苦。可是也有人拒絕絕望而以愛來克勝這場浩劫,就像日本的永井隆博士在1945年8月9日長崎遭美軍原子彈傷害時,他正好在離爆炸中心點約七百公尺的長崎醫科大學的研究室內。他描述當時的情景說:
「突然間掉下來的東西竟然是顆原子彈。我在放射線治療室內只看到一道閃光,那一瞬間,被摧毀的不只是我的『現在』,連我的『過去』也被驅散,我的『未來』也被摧毀殆盡了。我心愛的學生們就在我眼前變成一團團的火焰,原本在我死後要把小孩託付給妻子照顧。不料如今只能從自家的斷垣殘壁中,將愛妻已被火化的輕灰白骨撿到鐵桶中。她死時正在廚房裡忙著。我本來就患有慢性的『原子病』,如今更因原子彈爆炸再染上急性的『原子病』,再加上右半身的嚴重創傷,害我比預期中還提早成了個完全的廢人。」
對當時在日本生活的人民來說,誰都沒有想到「原子彈」會朝他/她們奔來,而原子彈爆炸後的威力,也是在那一剎那之間,才見識到,可是就在見識到的那一瞬間,很多人便立即死亡。沒有任何思考或討價的空間與時間,生命就這樣結束了!有很多人則是受到爆炸的傷害成為倖存者,但是卻是痛苦的倖存者。因為他/她們不但身受「原子病」的折騰,同時還要承擔往生親人所留下的重責大任,還有對已逝者的思念更是無法抹掉的記憶與傷痛。還有不少的失去了親友依靠的老年人或孤兒,他/她們所受到的傷害更是一輩子都可能無法忘記與擺平的。這一切,為什麼來得這麼突然?讓人猝不及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