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台灣有在喝精品咖啡的人或許都迷戀那花果酸香,最初王詩如碰到的客人卻是不能接受咖啡有酸味的。身為美國競賽的台灣得獎第一人,王詩如不去批評客人品味,她還是照做台灣流行的焦苦咖啡,有機會再跟熟客推薦精品咖啡:「這個在國外很流行,要不要試看看?」
「大部份客人會講說『這個好酸喔,不像咖啡』,我會類似用泡茶方式講、慢慢引導……有些店家會想一鼓腦把他覺得好的東西推給客人,但我想先給你喜歡的東西,潛移默化、把你帶到更好的味道去──人喜歡好的味道,這是天生的,沒有人會喜歡苦的東西,會喝只是因為印象裡咖啡是苦的,但人喜歡甜、甘味,這是萬年不變的道理,沒有人天生喜歡吃藥。」
王詩如自信地笑著說,在這引導下,很多客人從16年前就追隨至今,從原先習慣的焦苦味、酸香的競賽豆與產區豆都能接受。即便咖啡廳點菜大宗依然是加了奶的拿鐵,王詩如也發現,喝單品咖啡的客群是漸漸在提升的:
「很多人會問我:便利商店客人都喜歡喝便宜的咖啡,你覺得怎樣?我說,我覺得很好啊,我的對手是不喝咖啡的人,不是喝咖啡的人!人都會想越喝越好,這是人的習慣,只是因為時間、經濟、距離因素才去屈就──一旦有空、有錢,他會想去嘗試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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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 café裡頭各種咖啡都有,義式、虹吸、手沖,拿鐵也有、流行的西西里檸檬咖啡也都有,就是在王詩如理念下的經營模式:讓客人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賴珮立說,當初會開這家咖啡廳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當時賴珮立的事業終於站穩腳步了,「既然有認識這麼好的烘豆師,我們想說讓萬華人也可以享受到世界等級好喝咖啡,就決定在我們的旅館下面成立Cho café。」
採訪這天,王詩如先問:「會怕酸味嗎?」接著推薦了一支台灣產的豆子。當咖啡端上桌,附上風味說明卡似乎已是當今手沖咖啡基本盤,但Cho café做的不只如此,還附上3根承載紅糖、茶葉等食材的小湯匙作為風味對照,字卡上還畫了雷達圖,說明這杯咖啡的香氣、甜度、風味複雜度各自得幾分,每一杯的雷達圖都是由沖煮咖啡的師傅親自裝小杯試喝以後分析出來。
王詩如坦言,要試喝還要分析味道,光這動作就要跟店員溝通很久。咖啡廳經營壓力大,客人進來總是一窩蜂、要忙的時候大家都沒得等,出了咖啡還要試喝、試喝還要寫分析、跟客人確認,其實是很折騰的:「一杯咖啡煮出來給你也是給你,但要準備食材、勾這些,一杯就要多2分半到5分鐘……客人可能不會覺得這2分半到5分鐘是什麼,但一個下午如果有20杯,累積起來就很久,對同仁來說是時間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