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在越南的9000萬人口之中,對政府的失望感、不信任感正在蔓延。越南科技部前副部長周豪(Chu Hao,音)說:「儘管政府試圖強化權威形象、培養民眾的信任感,然而還是處處綁手縛腳、缺失層出不窮,反而讓民眾信心盡失、起而行動。」
2013年1月,河內當局大膽嘗試,首度邀請公眾對憲政改革提供意見。結果大批高階黨工、軍官、知識分子、神職人員、學生、教師和律師在網路上簽署請願書,要求推動多黨制。11月,越南國會通過修憲案,多黨制無疾而終。
眼見事態不妙,越南共產黨開始收緊網羅。根據「人權守望」(Human Rights Watch)組織的報告,2012年有40名異議人士淪為政治犯,2013年增加為63人。今年3月,兩名部落客被判刑。不過越南的網路公民社會倒是蓬勃發展,因為河內當局欠缺中國的「萬里防火牆」,對虛擬空間常有鞭長莫及之歎。從2012年12月到2014年4月,越南的臉書使用者從1000萬人增加為2400萬人。
儘管政府仍然試圖壓制網路異議,但成效往往適得其反,進一步激起民怨。在河內工作的咖啡師阮秋妝(Nguyen Thu Trang,音)因為經常PO文批評時政,已經被公安約談多次,但年方20的她不以為意,「民主不是一步登天,需要長期努力,『人』是關鍵因素。」
當然,面對已經掌權數十年、360萬黨員的越南共產黨,直接挑戰難度極高。越南單院制國會500名代表,只有42人不是代表共產黨。整個國家的決策核心,仍然是由16人組成的政治局。越南雖然也有選舉,但候選人名單由中央政府牢牢掌控。
科技部前副部長周豪如今也是異議人士,他認為越南政府雖然看似比以往更重視輿論,然而卻是聽而不聞,「河內當局有兩個選擇:更貼近民眾生活,走向民主化;或者繼續管制鎮壓,與民主化背道而馳。如果答案是後者,這個政權很快就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