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總統的年度預算案揭示了該為總統未來一個財政年(2021年10月1日起至2022年9月30日稱為財政年2022年)的施政焦點。而在拜登此次公布高達6兆美元的年度預算案當中,明顯可以看出拜登總統將主要施政重點擺在國內議題—這符合他先前提過要「重建美國,才能領導世界」的目標—而國防或國土安全的重要性則似乎居次要地位。
拜登政府的2022財政年預算案撥款美國國防部7150億美元、國土安全部522億,雖然相較2021財政年分別增加了1.6%、0.2%,但若考量超過2%的通膨率,則反而是稍微減少了。又美國馬里蘭州眾議員布朗(Anthony Brown)指出,國防年度預算中約有2000億美元是被花在非國防相關的事項上—如醫療保險、國防健康計畫(Defense Health Program)等,實質的國防預算則僅剩約5150億。同時,非國防產業的國內可自由支配支出(discretionary spending)則增加16%:教育部增加41%、美國衛生及公共服務部增加23%、與環境保護局21%。
此外,拜登總統先前推出的2.3兆基礎建設法案之中,也未撥款建造飛機與海軍船艦。這樣的預算案承襲了歐巴馬政府以來消減國防預算的趨勢:2011年歐巴馬政府與國會同意了「預算控制法案」(Budget Control Act),為了減少政府財政赤字,此法案要求一半的預算節餘來自國防預算。因此,即便軍事任務增加,國防支出佔國內生產毛額(GDP)的比例從2010年的4.7%下降到2017年的3.1%。國防預算的縮減常直接反映在軍事準備上—部署的船艦與空軍可能發生更多的意外事故。
川普則在競選總統時承諾要重建美國軍隊,但就任後卻只在歐巴馬總統於財政年2017年規劃的國防預算上增加了3%。在參議員麥肯(John McCain)與眾議員索貝瑞(Mac Thornberry)的推動下,白宮最終同意在2018、2019年為國防預算增加900億美元,在新冠疫情來襲之前,2020年的國防支出佔了GDP的3.3%。而如今拜登的預算縮水則會再次迫使美國在軍事準備與未來科技及武器的投資之間做斟酌。
美國自從911攻擊發生以前,國防支出就不曾低於GDP的3%,但1990年代美國並未有霸權挑戰者。然而若要有效應對俄羅斯、伊朗以及尤其是中國的挑戰,美國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鄧福德(Joe Dunford)指出美國每一年應增加3%~5%的國防預算(3%約為600億美元;5%約為1200億),從拜登實質減少的國防預算可看出美國似乎沒有足夠的資源來應對這些挑戰。就在中國尋求東亞軍事霸權地位,俄羅斯、伊朗、北韓透過飛彈與網路駭客威脅著美國盟友與美國國家安全的時刻,此一軍事挑戰與軍事資源的差距增加了誤算(miscalculation)與戰爭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