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樹颱風來襲前夕(9月11日),風雨欲來,Delta病毒低伏淺埋,在諸多變數干擾下,國家圖書館多功能展演廳,趕演了一場由京劇國寶朱陸豪老師指導、說戲,青年武生徐挺芳、武淨蘇健宇攜手,領銜台灣戲曲學院共同演出的《送親演禮》+《兩威將軍》。
疫情5個月,京劇傳承接棒,老中青三代腳步不停歇。
看完演出,璨樹颱風引來滿天飛舞的彩霞。彩霞飛舞,武生硬靠上的令旗同樣也飛舞。
心裡,突然響起陳明章〈下午的一齣戲〉旋律:
天色漸漸暗落來,烏雲你是安佗來,這熱天的下晡,煞來落著一陣的毛毛仔雨……,台上的陳三五娘……
這首淡淡、情真意切,飄著泥土芳香的旋律,曾那麼深刻地打動我們。
這一天,下午的一齣戲,演的是京劇。採自經典折子戲《兩威將軍》,原名《兩將軍》,又名《葭萌關》或《戰馬超》,是一齣武生與武淨之間精采對戰的武打戲。
故事取材自《三國演義》第65回,是馬超和張飛黑白兩將軍,最經典的一場戰役。
故事講述,馬超奉命攻打劉備管轄的葭萌關,張飛出關交戰,二人旗鼓相當,從白天打到晚上仍不分勝負。劉備在一旁城牆高樓上觀戰,見馬超武藝高強,頓生愛將之心,為免二人相爭受傷,便下城解圍。
劇中,馬超由扮相英俊的武生徐挺芳飾演,張飛則由氣勢逼人的武淨蘇健宇飾演,白天對戰二人是紮靠對打,馬超身穿白靠,象徵驍勇善戰,使用長槍交戰;夜戰時則是卸靠貼身短打。
二人皆要有紮實的武功根底,並有十足的默契,才能展現二人勢均力敵的武打場面。
上次見徐挺芳演出,是3月朱陸豪老師執導的新編大戲《南宮長萬》,這次徐挺芳再扮馬超,感覺又進一步。嗓子、武功,台上掌控能力都更佳、而純熟,更有白衣大將軍的風采。
疫情中深蹲勤練,朱老師親身指點,又見長足進步。
徐挺芳說,這戲脫自1923年李萬春先生,跟他的師弟藍月春在北京三慶園演出的《戰馬超》,也是李萬春的成名戲,師兄弟各有所長,演罷,李萬春被譽為「童伶奇才」。
這戲,徐挺芳小時跟老師學了很長時間,也是武生開門第一齣「靠戲」,因為武生要練到「靠」,需要到一個程度,才會把「靠」紮起來,因為需要穿厚底,之前都是薄底長短打。
這戲特殊的是,馬超和張飛,一白襖白靠將軍,一黑襖黑靠,一使「五鉤神飛亮銀槍」,一使「丈八蛇矛」,兩種專屬武器,一武生、一武淨,兩人在許多動作上幾乎一致,相襯又較量。非得要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好淨角來搭配。
徐挺芳找來認識許久卻沒有一起演過戲的師弟蘇健宇飾張飛,青年武淨蘇健宇曾在新劇團演過《兩將軍》,徐挺芳一直欣賞蘇健宇舞台上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