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龍觀點:對高教生存競爭下教師對立的沈痛呼籲!

2021-12-29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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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寧大學北上到教育部陳情,希望政府接管學校。(資料照,視頻截圖)

康寧大學北上到教育部陳情,希望政府接管學校。(資料照,視頻截圖)

2021年終,有兩大新聞焦點吸引了全國民眾的目光,一是12月18日舉行的全國公民投票,另一就是王力宏的婚變性醜聞。前者是國、民兩黨各自傾全黨之力所進行的藍綠對決戲碼,後者則滿足了國人對演藝人員的八卦心態,無怪乎這兩件事情就成了全國民眾瘋狂追蹤的議題。但是,同樣在12月裡,卻也有一則幾乎無人關注的教育訊息,默默地靜置於在新聞角落,那就是〈康寧大學斯里蘭卡外籍生延畢案教育部16日開會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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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2017年康寧大學透過仲介在斯里蘭卡招收69名學生來台就讀但卻違法超時打黑工的事件嗎?當時舉國震動甚至成為國際教育醜聞,為此,士林地檢署還對康寧大學時任校長黃宜純、國際處處長鈕方頤等6人,依涉犯加重詐欺取財等罪提起公訴。四年過去了,這些斯里蘭卡的外籍學生,在學校無心辦學的情況下,至今仍有18名延畢生無法畢業,這就是上述這則不起眼的教育訊息的始末。

就在12月16日前一天,筆者接到一位康寧大學老師的來電,詳述了這四年來康寧如何棄置這些外籍學生的諸般惡劣行徑,若不是校內多位老師不斷向校方爭取外籍生權益,以及犧牲自己的鐘點時數(學校為逼退教師而多方藉口減扣鐘點,致使學生修習的學分數不足,幸得幾位老師願意超時無薪為這些外籍生補課),那麼現在延畢的學生就不止只有這18位了。但是該如何幫助這18位斯里蘭卡的延畢生順利畢業呢?不是依規定開課、補課就好了嗎?其實並沒有這麼單純,原因就在於這兩年來康寧大學董事會的變革:先是教育部勒令解散董事會、其中台北醫學大學已爭取入主團體董事席次、最後在今年7月12日又遭法院判定教育部敗訴而回復康寧原董事會資格。整個過程不僅學校的管理階層動盪,就連學校的行政主管也都望風向辦學。例如在法院7月12日裁定教育部解散原董事會無效之前,學校行政主管以台北醫學大學入主有望,尚肯盡心維持學校的基本教學運作,但是在7月12日之後,卻以董事會變動而推翻在這之前的多項辦學承諾。於是,這才有了12月16日教育部出面處理這18位外籍延畢生的協調會議。

在整起康寧大學董事會不斷變革的過程中,筆者機緣巧合而認識了幾位康寧大學南、北教師會的朋友,這才驚覺到:除了「教育部vs.原董事會」、「法院vs.教育部」、「行政主管vs.老師和學生」外,竟然還存在著另一組對立的團體,就是「北康寧教師會vs.南康寧教師會」,甚至因南、北教師會所各自親近的工會組織而演變成「高教工會vs.私校工會」。

以台北醫學大學曾爭取入主康寧大學團體董事席次一事為例,北部校區的教師會因招生不若南部校區的老師那般迫切與壓力,尚能在生存猶有餘力的情況下,與高教工會合作,主張大學自主、反對中信金等財團以團體董事的席次入主康寧大學(優點是崇尚大學理念,反財團的營利教育模式,但缺點是面對愈來激烈的生存競爭,資金缺口日益嚴重),其結果就變成了反對台北醫學大學的入主,且後來更變相被指是「原董事會人馬」;南部校區的教師會就不同了,在過去十多年來的生存競爭壓力下,老師們早已成驚弓之鳥,對自己的生涯及對學校的未來均有著極大的不確定與不安全感,在私校工會的協助下,理念上就比較務實,故對財團入主一事,抱持著「最後一博」的努力,希望能藉著財團的進駐,引入雄厚資金以助學校能安然度過高教少子化的寒冬(優點當然是有財團資金與名聲為號,對招生與生存大有助益,但缺點便在於抛棄高教公共化的理念,以財團管理之名將校產私有化或財團化,即高教秃鷹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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