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國營事業財報公布,油電表現最差,中油與台電都虧損在5-8百億元之譜,累計虧損超過800億元,一個不小心就要把資本額吃光。依照目前情況看,政府搞了2年的凍漲政策已無本錢、亦無必要繼續,該放手了!
根據官方的資料顯示,中油今年上半年已虧損555億,累計虧損達869億元,台電到5月底虧損672億元,累積虧損擴大到1,057億元,預估上半年虧損會超過800億、累積虧損1200億。如果凍漲政策不變,預估中油全年累虧將達1,800億元,這個數字已超過1301億的資本額,台電累計虧損則是可能到3分1個資本額。
猶記1年前同樣公布上半年財報時,情況與今天完全不同:台電與中油還各賺了187億、150億元,但1年後卻是如此慘狀,原因就是外在環境的大變化、搭配一個錯誤政策,讓油電公司經營陷困境。
去年下半年國際天然氣價格上揚,而且是「看回不回」一路走高,今年2月更因俄烏戰爭再次推高能源價格。台灣能源幾乎全靠進口,而油電公司最主要的成本就是進口能源、燃料的價格;既然國際能源價格走高,只要調高價格、沒反應成本,就不會有如此嚴重的虧損。而這些調漲方式、幅度,幾乎都是有以確定公式計算、既定制度反應。
不過,錯誤的政策斬斷正常反應機制、帶來鉅額虧損。行政院「體恤民情」的凍漲政策,讓電價凍漲2年、天然氣凍漲1年多,帶來的結果就是油電公司必須吞下鉅額虧損,即使電價上月終於調漲,且幅度高達8%多,但還是無法對沖掉成本的增加。
這種凍漲政策,表面上是政府「有擔當、負責任」,讓民眾與企業不會受油電等能源價格上揚之苦,同時避免通膨惡化;但實際上是一種無法延續、由納稅人補貼油電使用者,且用量越多時獲利越大的惡政,任何一個有點專業的經濟學家都不會支持這種政策,只有政客才會採取這種政策,而且,其出發點是為其政治利益與選票的成份,遠遠高於「體恤民情」。
而現在這個惡果已出現、且持續擴大中;如果繼續凍漲政策,中油到年底時的累計虧損可能會高達1800億元,遠超過資本額;即使說政府怎麼樣都不會讓國營事業倒閉,終究會補足其虧損與資本額,但那就是拿納稅人的錢去填黑洞。而會產生這個大黑洞,又是因為拿錢去補貼使用能源者─這一定是一種個人補貼企業、商家,窮人補貼富人,大企業獲利遠高於小企業的逆所得重分配。
這種政策,顯然不值得納稅人花錢支持吧?更何況刻意壓低價格,只是讓使用者更無努力「節能減碳」的誘因與壓力。
再退一萬步來看,即使說政府藉著補貼來彌平國際價格的波動(如油品緩漲機制),待價格下跌時也緩跌來彌補虧損,但現在這個理由也不再成立。俄烏戰爭爆發造成能源價格飆漲時,或許可說是短期波動,戰爭結束就會正常化,因此先凍漲避免國內的波動。
但現在已沒有人預期俄烏戰爭是一個「短期因素」了,寄望戰爭快快結束、國際能源價格大幅回落,已經是再無指望了。即使全球經濟成長率不如預期,導致對能源需求回落、價格下滑,但長期來看,這個能源價格可能是位在「高原」水準上,凍漲政策終究不可能再延續了,而且,越慢調整,社會與國家付出的代價越高。
去年為了天然氣凍漲政策,中油付出了虧損434億元的代價,是近13年來表現最差的一年;而且獨立各營業項目看代價更高,中油單是為了天然氣就吞下749億元的虧損,今年預估中油虧損在千億元以上,試問中油有幾個千億元可虧損?台電情況雷同,虧損只會繼續增加。一旦無法承受要反應成本時,調幅必然高,民間使用者的痛苦更甚,政府還是儘早放手調漲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