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下台前祭出史無前例嚴厲的晶片管制措施,如果川普上台後延續其措施,對全球晶片產業的衝擊與影響也將會是史無前例大,無論那些半導體廠商自我評估的真假對錯,但要不受影響是不可能,即使強如台積電亦無例外,這些措施甚至可能重塑產業與全球貿易體制。
美國商務部本周宣布擴大管制出口許可,晶圓代工和封裝測試供應商須先取得美國授權,才能出口14奈米或16奈米及以下製程,且電晶體數量超過300億個的晶片。這些晶片時常是用於人工智慧(AI)上,但也不僅僅用在AI上。
管制方式則以「3級管制」方式明確列出「白名單」與「黑名單」,第一級是所謂的白名單,包括美國及18個關鍵盟友與夥伴(紐、澳、日、韓、台、加及諸多歐洲國家),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第3級是黑名單,包括中、俄、伊朗、北韓等22個被美國視為不友善甚至敵對國家,美國限制或禁止這些國家取得先進晶片。黑白名單之外其它國家都列為第2級管制名單,購買先進晶片要先得到許可。
這是美國新的晶片管制的粗略樣貌,更細部的則包括那些國家或實體,在那些情況下可把多少運算力部署到他國、購買先進AI晶片的上限等等,此外,這次也把最強大的「封閉式AI模型權重」納入管制。
這次新的晶片管制措施所以會讓業界震驚,除了再次把管制範圍從7奈米以下,擴大到14或16奈米之外,最重要的是手段與方式,已經算是「類軍武」的管制方式,美國儼然成為全球AI與先進晶片的「超級大盤商」,幾乎所有買賣都要依照美國政府訂定的規則(如3級名單)、或經過美國官方許可。
在全球化時代,屬於自由市場的晶片市場,在經過拜登政府一而再再而三的祭出各種管制後,已經變成由(地緣)政治決定、完全管制的市場,影響著相關廠商、也可能重塑產業面貌。
最直接被衝擊的當然是先進AI晶片大廠輝達、AMD等,再來是全球那幾家主要的先進晶片製造商台積電、三星、英特爾等;而因管制擴大到成熟製程的16奈米,如聯電、格羅方格等也要被波及。看輝達第一個跳起來「唉」、大力反對就知道影響有多大。有些廠商聲稱不受影響,但可能性不大,一個自由市場突然突然管制市場,所有身在局中者要說不受影響,機會不大,差別只在衝擊大小而已。
當美國對中國祭出主要針對先進製程的第一波晶片管制時,造成的是中國官民全力搶進成熟製程,既然因管制禁令買不到製造先進晶片的ASML極紫光刻機(EUV),那就多著墨在成熟製程,中國今年的半導體投資年增率29%至410億美元,約占全球的40%;在成熟製程的全球市占率從2017年的14%提高到2023年的29%、高居全球第一。業界預估,到2030年後可能就占半壁江山。某個角度而言,美國的管制即使不到「重塑」,也對此改變起了推波助瀾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