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拜讀六都春秋蔡松柏總監的投書鴻文,評論台南市長選情,認為無黨籍候選人林義豐民調攀升,更暗示國民黨候選人高思博在台南已失去作為民進黨主要對手的價值感。蔡總監整理出六月至八月之間,八次各家媒體所公佈的民調數據結果,並依此論定民進黨黃偉哲支持度穩如泰山,高思博穩定下滑,無黨籍林義豐異軍突起。孰不知,文中所依恃的民調數據,卻出現多處淺而易見、令人匪夷所思的偏誤,而且是資深媒體人不應出現的誤解及盲點。如此不禁讓人聯想,蔡總監投書背後的真實目的為何?
首先,令人狐疑的是,蔡總監自製的表格,竟與八月中黃偉哲陣營所提供給《今日新聞》刊載的表格,完全相同。兩者排版、文字完全雷同,差別僅在於一個註記為黃偉哲辦公室提供,一個註記為筆者自製。或許蔡總監會解釋,相同資料整理,英雄所見略同罷了!然而,黃偉哲、蔡總監所引用之7月24日TVBS民調,其執行日期為7月4日至7月6日,相關資訊皆公佈於TVBS民調中心官網中。而台灣競爭力論壇所公佈的數據,雖在7月17日公佈,但執行日期為7月11至7月13日。兩者調查時序與黃、蔡兩人的製表,恰恰完全相反。眾所周知,審度民意趨勢是以調查時間為主,而非以媒體公佈時序為主,這也是為何每次民調數據的公佈,最後都會載明執行單位、執行日期、成功樣本數與抽樣誤差的原因所在。
其次,新台灣智庫民調,問的是看好度,且台南市樣本數僅有89人,非台南市選民樣本卻高達978人。將外縣市沒有投票權受訪者之看好度,認定為是支持度,根本就是錯誤的解讀。詭異的是,黃偉哲陣營或許不懂相關民調資訊的意涵,但以網路媒體總監自居之資深媒體人,竟亦在文中重複出現與黃偉哲陣營相同的錯誤,著實令人不解,亦不禁讓人懷疑撰文背後的動機與目的。可嘆的是,蔡總監的鴻文,一切解讀的核心依據,皆依恃其利用數家民調數據所整理而成的表格。若以事實結果論之,由於蔡總監鴻文所賴以推論的核心資料有偏誤,導致其近千字的洋洋評論,恐皆淪為以管窺天的偏狹之見,且顯有誤導閱聽大眾之嫌。
事實上,循證以及自由時報兩個媒體,親綠色彩濃厚。自由時報的特定立場自然不在話下,循證亦被爆出與民進黨關係匪淺。若排除這兩個機構所發佈的數據,其實民進黨黃偉哲民調持續下滑,已是不爭的事實,絕非蔡總監所言穩定持平在40%上下游移。而數家親綠媒體民調邏輯鐵律,不外乎黃偉哲支持度一定要維持在40%以上,而其他候選人的支持度加總起來不能高於黃偉哲。以免打臉賴清德,彰顯出台南有過半的市民,反對民進黨繼續執政的真實印象。弔詭的是,倘若事實真是如此,台南選情已大勢底定,何以有這麼多媒體關注台南選情、短時間內一而再、再而三公佈台南選情民調?蔡英文、賴清德又為何接二連三,大張旗鼓來台南輔選?
從高思博陣營內部民調顯示,當前台南選情的趨勢是:高思博緩步上升、黃偉哲支持度持續下滑,林義豐支持度急速上升,但已趨近飽和。林義豐的出現,從政黨因素視之,林是吸引到原本親民黨、台聯與時代力量支持者,而非傳統藍、綠政黨支持者。台聯、時代力量支持者之政治屬性偏綠,已無需贅述。再者,以年齡因素觀之,高思博對年輕人的吸引力本來就不如黃偉哲,但黃偉哲在年輕族群的支持度也急速下降。顯然,林義豐吸引到的年輕族群,即是原本偏綠屬性者,此一現象與蔡總監之推論顯有南轅北轍的落差。
傳統上,媒體的效果在於帶領閱聽人,用最客觀的角度分析事件的本質,形成所謂的意見氣候。然而,現今各類媒體發達、自媒體當道,媒體對選民投票抉擇的影響力普遍降低。若網路媒體工作者再不思從本質上提升,以建構閱聽人的信任感及客觀性為職志,恐將步上紙媒後塵。
*作者周志杰為高思博競選總部政策部召集人;黃世安為高思博競選總部政策部暨民調小組執行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