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民衆黨總統參選人柯文哲10月9日,在一項記者會上承諾,當選後將全力推動内閣制,並進行修憲等7大政策。他的承諾看似具體,其實相當空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談話的情境,特别是背後「把國家還給你」的海報。說穿了,柯文哲用話語在釣傻蛋。
《釣傻蛋》(Phishing for Phools)是2001年諾貝爾經濟學奬得主George A. Akerlof與2013年諾貝爾經濟學奬得主Robert J. Schiller在2015年共同出版的書名,副題是《操控與欺詐的經濟學》。Phish用語最早出現於1996年的《牛津英文字典》,描述網際網路出現後,以電子郵件騙取個資的手段。幾十年來,網路的釣魚現象猖獗不斷。
Akerlof 和Schiller擴大這個電腦比喻,把Phish定義為「讓人們做有利於漁夫的事,但卻無益於對象」(It is about getting people to do things that are in the interest of the phisherman, but not in the interest of the target.)。在他們看來,不管出自什麽原因,為他人做嫁衣,無異於傻蛋(phools)。簡單說,傻蛋是那些被釣上鉤的人。
釣傻蛋的手法存在於各行各界,自然也包括政治界。柯文哲公開宣稱要「把國家還給你」,比起《釣傻蛋》列舉的各種例子(從財經、健康到政府,林林總總),不遑多讓。他手法細膩,更不露痕跡,堪稱個中翹楚,天下傻蛋不望風披靡幾希。
「把國家還給你」,不過是6個大字,放在柯文哲背後,加上他左批右駡,便顯得一言九鼎,駟馬難追。這是他的根本承諾,跟你我之間的一個簡潔約定,擲地有聲。
表面上看,柯文哲似乎已超越台北市長8年的格局,放眼國家未來,多少展現總統的思維和可能作為。至少,這是柯P要人們相信,並做有利於他的事。
儘管短短幾個字,卻意義深沈,「把國家還給你」,透露出的不是柯文哲的睿智和大度,而是思考缺陷與判斷偏差。他豈止不知國家為何物(國家從哪裏取得,又如何取得?),更無感人民當家做主所為何事(人民自主,何須他施予?)。
柯文哲真正想要的,並非把「把國家還給你」(十鳥在林),而是你最好選我當總統(一鳥在手)。換句話說,在他決定如何處理國家之前(他是否有能力治理國家,是另外一回事),他必須大權在握,指點江山,否則國家永遠不是你的(當然,也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