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達(NVIDIA)執行長黃仁勳日前幾度來訪,讓臺灣捲起了一陣人工智能(AI)的旋風。黃仁勳是一位有魅力的企業家。他的魅力不完全來自於輝達的成功、給臺灣科技業帶來的利多、厚實臺灣的護國神山、把臺灣推向國際舞臺等等。他與臺灣的血脈連結、生命史中的艱苦和喜樂、白手起家過程中的挫折與蛻變、乃至他待人的誠懇及不擺架子,都是使他在臺灣引發眾人喜歡和矚目的原因。
久經淬煉,現在的黃仁勳善於敘事,口才便給。在接受媒體訪問、座談或公開演講時,總能侃侃而談,引人入勝。他談話的內容大致環繞在個人成長、公司轉變、AI產業的現況、及AI可能帶給人類重大的福祉等主題。他能激起觀眾對他個人及公司成長過程中歷經心酸的同情、也能勾勒輝達透過AI的發展可以為人類帶來的各種福祉。被某些臺灣媒體視之為「AI教父」的黃仁勳,對未來AI的發展持著積極樂觀的態度。
國際公認但國人相對不熟悉的另外一位AI教父,是在加拿大多倫多大學任教的辛頓(Geoffrey Hinton)。辛頓在這幾年來,也頻頻受邀訪問或做公開演講;在2023年5月之後,他在媒體曝光的頻率更高。
和黃仁勳一樣,辛頓的一生也有些波折和傳奇。他出生於英格蘭,家族中的人有科學背景,年輕時到了劍橋大學,想要了解人腦如何運作,因此攻讀了心理學、生理學和哲學。但當時的劍橋不能滿足他,在大學畢業後,到了蘇格蘭的愛丁堡大學,改讀AI,在1978年拿到博士學位。由於在英國無法取得足夠的研究經費,他落腳美國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再任教卡內基—美隆大學,在1987年被挖角到加拿大。他去加拿大的理由有二:一是加拿大的高等研究院(Canadian Institute for Advanced Research)支持他在神經網絡上的基礎研究;另一是他不滿美國大學的AI研究經費多來自於國防部,而接受國防部委託的研究,其成果終將會用在殺人武器的研發。
AI的研究原來有兩派,一派走符號系統(symbolic systems)的路,另外一派則走神經網絡(neural networks)的路。在1950年代,兩派的發展原來平分秋色,但符號系統學派逐漸成為主流,後來卻也因為研究上的瓶頸而受到阻礙,導致AI的發展陷於停滯。辛頓的研究路數屬於神經網絡學派,雖然在1986年左右因為「反向傳播演算法」(backpropagation algorithm)的研究成果而有所突破,但AI的研究也沒有應用上的進展。一直到2004年,當時AI的研究學術社群當中,辛頓投身的研究路數都還不被認為是主流,他的研究成果甚至很難在學刊上發表。但辛頓從來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