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美國的關稅戰與去中國化策略,中國以全球化的捍衛者自居,並宣稱美國這些反全球化作為,將使得全球「零碎化」(Fragmentation),提高生產成本。但為了美國長期的競爭力、區域的安全與穩定而導致成本的增加,兩黨候選人也都認為這是必要的。若想省掉這些成本,未來可能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
選舉結果可能影響貿易政策及美元走勢
這兩年來,東亞國家的貨幣對美元似有競貶的跡象,可能原因包括美國股市不斷創新高,吸引各國資金前往。另一個原因是為了打擊這一波通膨,美國從2022年開始一連串的暴力升息,因此與各國形成可觀的利差,也吸引各國資金前往,進而推升美元。雖然從今年開始,聯準會(Fed)主席鮑爾(Jerome Hayden Powell)表示,沒有再度升息的打算,但美元依舊相對強勢,這將讓美國貿易逆差更加惡化。過去雖然美國也會控訴其他國家進行匯率干預,造成貿易的不公平競爭。但弔詭的是,許多美國政治人物表示對強勢美元的偏好,因為這將帶來購買力的提升。至於美國貨品的競爭力,以及後續對產業的負面影響,可能就先擺一邊。而川普長期深信美國深受不公平貿易之害,也曾多次批評強勢美元之不當,因此川普若重返白宮,則美元持續升值可能會開始反轉。
長期以來,美國民主黨政治人物的價值偏好就是充分就業,因此雖然「通膨」與「失業」都是痛苦指數之一,但為充分就業而忍受一點通膨都是許可的。因為對家無恆產的受薪階級,若要在失業與通膨中擇一,失業的衝擊可能遠大於通膨。相對的,資產多或已退休的人,傾向共和黨的比例較大,其可能受失業衝擊的風險較小,但通膨卻可能造成其資產縮水,因此會較在意通膨問題。雖說目前這波通膨已接近尾聲,然而對於是否降息,聯準會顯得瞻前顧後,宣稱需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已經馴服通膨怪獸。因此除了更多好數據外,從兩黨支持民眾的偏好來判斷兩黨的利率政策,也是可以參考的論點之一。也就是說,民主黨總統會比較傾向鴿派,而共和黨總統會比較傾向鷹派。
然而現今的問題更複雜,且川普也跟許多傳統共和黨人士不同,例如他在第一任任期時,一再呼籲美國聯準會降息來提振美國經濟。另外,美國與其他貨幣的利差讓美元過於強勢,而川普又傾向認為強勢美元對美國形成不公平貿易競爭。因此,川普可能希望聯準會較大膽的處理降息問題。
川普對外貿易態度更加強勢
歐巴馬(Barack Obama)任內極力推動「跨太平洋夥伴關係」(TPP),惟自由貿易所引發的爭議逐漸浮現,使得同為民主黨的希拉蕊(Hillary Clinton)在競選總統期間宣布終止該政策的推動。4年後,同黨的拜登入主白宮也不敢重提TPP,取而代之推動較無約束力的「印太經濟繁榮框架」(IPEF),先從推動進步價值觀做起,包括貿易便捷化、反貪腐、勞工保護、環境保護等,不涉及市場開放或關稅調降。美國與台灣簽署的「台美二十一世紀貿易倡議」,在精神與內容上就與IPEF類似。以目前大家對全球化的檢討結果,應該不易有重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