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容也絕對是「無能將帥」的典範。以她在會議中宣示「不容置喙」的領導風格為例,摔公文、辱罵等霸凌行為屬於「不當督導」,完全違反了「帶兵要帶心」的基本常識。實證研究早已確認,這類不當督導會讓部屬覺得工作壓力沉重,工作滿意度降低,離職意願提高,而繼續留任的部屬則會出現較高的工作倦怠,對各種事務抱著應付的態度,並冷漠的對待同事和民眾的求助。
再以輕生公務員當時處理的「智能就業服務系統」為例。按理,謝宜容應該自己先行瞭解一下,可以用AI做什麼,怎麼做,做到何種程度,需要哪些專業技能和軟硬體,需要多少人力與資金等等,然後提出適當的要求讓部屬撰寫企劃書。但根據媒體報導,她沒有對服務系統做出任何指示,唯一的要求是限期完成能夠讓她滿意的企劃,而分署內只有輕生者一個人對AI略有認識。換言之,這是要一個略懂AI的人,在短期內從無到有,完成一家資訊管理顧問公司都力有未逮的任務,簡直荒唐到了極點!
這兩個範例顯示,謝宜容在「人」與「事」的管理上都不及格,無能卻可以空降高位,這就是上級「憑感覺用人」的後果。事實上,學界研究證明這種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相當普遍,能夠獲得上級賞識而快速升遷,和能夠獲得部屬尊敬而願意追隨,基本上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把大部分時間拿來和上司與同事打好關係,後者卻把時間心力專注於指導、協助、和鼓勵部屬等事項上。
長期而言,情感多於理性,誤把「公關高手」當成「能臣猛將」,就註定了組織陷於平庸甚或衰微的命運。因此,若賴政府樂於見到台灣走向平庸或衰微,那麼就繼續維持用人唯親的帝王習性,甚至把黑手深深的插入常任文官體系吧!
公職服務動機的關鍵角色
最後附帶一提。主管霸凌部屬的可能肇因很多,但前述「官對民」和「菜鳥對老鳥」的兩個霸凌事件,點出肇因之一是階級意識明顯,喜歡弄權、耍官威。
因此,雖然不能要求公職人員「做功德」,每個人都必須以造福萬民為職志,但至少必須排除那些只是想「當官」,藉以享受那「人上人」的高貴地位和優裕生活的倖進之徒。因為這種人在野時就很可能千方百計的結交並討好高官,一旦求官得逞必定會瞞上欺下,盡其所能的交好上司和同事,並以高傲的態度將霸凌部屬視為理所當然。。
如果做不到這點,那麼晉用的政務官和高級文官之間,必定會混入大量和謝宜容相似,有如動漫《海賊王》所描述的那些天龍人,並且因為與高官交情深厚而享有官官相護的保護傘,隨時可能重演霸凌導致部屬輕生的悲劇。
*作者為大學退休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