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唯親反映了人性,因此古今中外皆然,例如川普還沒有上任,就已經宣布在「最挺他」的福斯電視台(Fox TV)當中,挑出兩位明星級主持人擔任部長。然而,若是因用人唯親而違反量才器使的原則,甚至破壞了常任文官制度,那麼長此以往,最終結局很可能就是悲催上吊的崇禎皇帝死前所言的「眾卿誤我」。
本文以勞動部公務員輕生案當中的霸凌者謝宜容為例,提出一個管理學徒最真摯的建言。寫作動機在於,賴政府不思反省的擴張型用人唯親,不但是民主體制的倒退,證明台灣只是「投票選皇帝」的假民主,而且必定會造成行政效率低落,多數部會都耗費大量資源無效空轉,並導致主管霸凌部屬的事件源源不絕。
關係良好只會折損知人之明
先說兩個難以想像的霸凌事件。其一,若干年前,一位綠營草根派立委北上赴宴,中場休息時碰到飯店的一位女性副理,後者向他點頭問好,但他高傲的質問「妳不知道我是誰嗎」,隨後就將之毆打到下巴脫落。經媒體報導後,他宣稱只是「喝酒誤事」,道歉後宣誓戒酒,但媒體踢爆他當天晚上就破誓喝酒了。
其二,某國立大學系所師資不足,於是有老鳥教師引介一位菜鳥,其後幾年相處和諧,直到系主任換人時,因老鳥都無意接手,最後由菜鳥接任。孰料那位菜鳥上任後翻臉不認人,多次對眾老鳥摔公文並出言辱罵,後者無可奈何,只能用「識人不明,自作自受」來自我解嘲。
這兩個故事都涉及霸凌,第一個故事中出現「官對民」的霸凌,第二個故事則是菜鳥主任霸凌對他有恩的老鳥教師。然而,那位立委在綠營高層眼中是個好官,因而被提名並當選中常委,那位菜鳥在朋友和同事階段都被老鳥視為好人,也因而引介他進門並同意由他當系主任。
勞動部公務員輕生案當中的謝宜容何嘗不是如此?若排除賴政府是為了「討好金主」而破格晉用,那麼當時的勞動部長許銘春和勞發署長蔡孟良,必定是覺得她「非常能幹」,否則不會極力推薦而空降分署長之職。
因此,只是根據自己日常相處的感覺,必定無法篩選出幹練的人才。原因在於,多數人面對上司時都兢兢業業,等同於戴著一張面具,甚至可能為了博得良好印象而進行各種取悅上級的「向上管理」。而在同事之間互動交流時,則戴上另一張面具,力求彼此相處和諧,甚或成為彼此相知相惜的好友。至於這兩張面具下到底是什麼樣子,通常只有朝夕相處的部屬才可能有所察覺。
弄臣賞心,但未必是良將
問題在於,許銘春和蔡孟良都忽略了,能夠讓他們龍心大悅的「弄臣」,未必是能夠帶兵作戰的「良將」。
謝宜容絕對是「現代弄臣」的典範。根據媒體報導,她至少用兩種方式來取悅上級,其一是經常陪同上司一起吃飯、喝酒、唱歌等等,藉以拉近與上司的距離而成為好友,其二則是自掏腰包或挪用公款,進行請客、送禮這類的「向上做公關」。謝宜容執掌的分署無法因為這些活動而提升績效,甚至可能因為分署長經常外出而產生延誤、考量不周等弊病,但是對她自己的官運卻大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