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國際經貿大事是美國總統川普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通話,釋出解決貿易爭端、月底G20峰會上會面的訊息,隨即美國財經專業媒體《彭博》報導,川普下令草擬中美貿易協議條款。這個消息帶動全球股市上漲、支撐人民幣價格,中美貿易戰即將落幕的樂觀氣氛出現,真是如此嗎?
中國央視是在1日的新聞報導這個新聞,川普也在推特上發文,稱和習近平有「長時間、非常好的交談」,他們對貿易的討論「正在順利地進行」,川普還表達支持美國企業積極參加首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報導稱兩人均表達對月底在G20領峰會再次會晤的期待,習還告訴川普,兩國經濟團隊要加強接觸,就雙方關切問題開展磋商,推動中美經貿問題達成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之後就有川普下令草擬中美貿易協議條款,準備在G20峰會上與習近平達成貿易協議後簽署。
外界對此消息看法不一,樂觀者認為貿易戰至今,中美其實都受到傷害,雙方要儘早讓貿易戰結束落幕的壓力都有,因此對前景樂觀以對。但另外一部份人則持保留態度,認為川普釋出的訊息其實與美國官方相距甚遠,川普的動作是鑑於貿易戰等因素讓美股下挫,因此才刻意在國會改選日前,釋出正面消息以支撐股市,並希望對選情有助益。
要預測中美貿易戰未來發展,最讓外界困惑、為難、甚至完全不知如此推斷起的原因,就是川普的反覆變化,外界一直無法捉摸。他可以前一刻痛罵中國、威脅再升高貿易戰,後一刻又談他與習近平的友誼;先前中共副總理劉鶴率談判團赴美,號稱雙方達成「不打貿易戰,停止彼此加徵關稅」的共識,幾天後又翻臉祭出加徵關稅。
川普對其它盟國,同樣也展現了這種「變化莫測」的特性,這也讓過去依照專業官僚體系的建議行事,外界容易預測的決策模式翻轉。因此,對所謂G20峰會的川習會後,中美就可簽貿易協議、結束貿易戰的期待,是要審慎、保留、再觀察,連「審慎樂觀」都未必可以。
中美貿易戰塵戰半年多,中美都有損失傷害,這從兩國企業與市場的反映就可看出;理性而言,達成協議終止貿易戰是最佳結果;但到目前為止,損失與傷害都在可承受範圍內。美國經濟處於近10年最佳點,受損的農民則已由政府給予補貼,在經濟明顯翻轉前,除了股市下挫因素外,川普其實壓力是小。
相較之下,中國受到的損失與壓力較美國更大;貿易戰前,對中國今年經濟成長率的預測原本就較去年低,因此貿易戰帶來的傷害會更明顯,今年第3季中國經濟成長率6.5%,就創下近10年單季新低,股市的持續下跌更不在話下。不過,純就現階段的總體經濟數字而言,成長率即使少1個百分點,仍是可承受。北京有「民族尊嚴」的顏面要顧,美國提出的苛刻條件又幾乎是要翻轉改變中國的政經體制(國企、政策指導、非市場體制等),北京是讓無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