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15日,阿根廷海軍潛艦「聖胡安號」完成一項例行任務後,消失在茫茫大海。艦上有44位官兵,但只有7天儲氧與14天飲水,2個星期之後,軍方宣布放棄搜救,「不可能有人生還」。幾乎正好一年之後,阿根廷海軍在17日宣布,搜尋專家在南大西洋深處發現聖胡安號」,44位官兵的遺骸應該也還在艦上。
軍方表示,聖胡安號(ARA San Juan)目前位置在阿根廷巴塔哥尼亞地區(Patagonia)瓦爾德斯半島(Valdes Peninsula)外海,907公尺深(約兩座台北101的高度)的海底,距離海港里瓦達維亞鎮(Comodoro Rivadavia)約600公里。軍方聘僱的美國海床探測公司「海洋無限」(Ocean Infinity)以遙控潛水器發現它的蹤影。
Our team have been working hard in the South Atlantic searching for ARA San Juan for nearly two months. During that time we've covered a huge area. Everyone involved remains focused and determined to succeed. pic.twitter.com/rOq70RUrc0
— Ocean Infinity (@Ocean__Infinity) 2018年10月30日
悼念消失在大海上的父親、兒子與兄弟
軍方作這項宣布之前2天,44位官兵的遺族舉行了一場周年儀式,悼念他們消失在大海上的父親、兒子與兄弟。那天阿根廷總統馬克里(Mauricio Macri)安慰遺族,不要覺得孤單,政府會鍥而不舍、查出真相。
去年一月,阿根廷海軍司令遭撤職查辦,警方搜索多處海軍基地,包括「聖胡安號」預定返回的母港馬德普拉塔(Mar del Plata)。
「聖胡安號」是一艘德國製造的TR-1700級柴電動力潛艦,全長67.3公尺,潛航最高時速25節(46公里),最大航程2萬2000公里,可潛航約30天。「聖胡安號」1985年11月19日服役,如今同級艦只剩另一艘「聖克魯茲號」(ARA Santa Cruz)。
2008年至2014年間,阿根廷海軍花了1200萬美元,對「聖胡安號」進行大規模改裝,將船身從中間切斷,置換了發動機與電池。專家表示,改裝是大工程,涉及來自不同製造商的系統整合,而船身切割過程若有任何差錯,日後安全性可能將大受影響。
去年11月15日「聖胡安號」出海當天,艦長曾回報呼吸管(snorkel)進水,導致一具電池短路,但稍後又回報狀況已經得到控制。幾個小時之後,「聖胡安號」發生爆炸。阿根廷海軍推測,電池問題可能導致艦內聚集大量易燃的氫氣,導致爆炸。
如今「聖胡安號」重現人間,然後呢?阿根廷國防部長阿瓜德(Oscar Aguard)表示,他們沒有能夠勘察當地海床的科技,因此也無法打撈「聖胡安號」。「海洋無限」公司執行長普朗凱特(Oliver Plunkett)表示很樂意協助,但決定權在阿根廷政府。
打撈「聖胡安號」將是一項耗資巨大的艱難工程,阿根廷雖然是一個面積278萬平方公里、人口超過4000萬的國家,但是近年爆發金融危機,通貨膨脹問題持續惡化,政府厲行財政撙節,能否撥出一筆天文數字經費,尚在未定之天。
然而殉職官兵的遺族強烈要求政府,必須把「聖胡安號」與44位官兵帶回來,讓死難者入土為安,徹底調查事故原因,避免悲劇再次發生。艦上水兵尼茲(Luis Niz)的父親路易斯(Luis Antonio Niz)說:「國家派他們出去,國家就必須帶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