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臺北市的選情靜若死水一潭,柯文哲在藍綠夾殺之下仍是一枝獨秀,無人能掠其鋒芒。不過,最近他坦言「藍綠各拉5%,我就倒了」。
「阿北會倒」,確實不是假新聞。四年前有綠營加持、白色力量正酣溢助,柯P的造勢晚會,參加人數動輒20萬人起跳。而最近他的場子,有兩萬人捧場已經偷笑。柯P承認「我們沒有陸軍」。
除了沒有陸軍,還有兩件事讓柯文哲傷腦筋,韓國瑜掀起的韓流和政治海嘯,讓柯維持4年多,台灣政治人物媒體與網路上「聲量王」的寶座,拱手讓予後者。
沒有聲量,就代表支持者沒有熱情,沒有熱情選票自然會下跌。由空軍到陸軍的轉換率,自然大打折扣。韓流鵲起,柯的聲量減弱是非以意志為轉移的,是「天災」。不過,柯文哲競選總幹事小野,在緊要關頭,橫空出世的「怪招」,才是讓柯陷入如今險境的「人禍」。
台灣民主選舉政治,在過去30年中,最後關頭常有「戲劇性」變化。2004年總統選舉中「兩顆子彈」,讓陳水扁以2萬多票驚險連任總統;1998年底高雄市長選舉最後關頭,「緋聞錄音帶」讓謝長廷以4千票打敗吳敦義;接著12年選前之夜,綠營以「走路工,抓到!」不僅以1114票險勝,並讓國民黨候選人黃俊英含恨而終。
不過近年來,隨著網路媒體和社交媒體盛行,在選舉,中個人、微觀的事件,卻能在緊要關頭,左右選民投票意願和支持動向。2016年大選前夕,黃安指控周子瑜「台獨」,選前之夜周子瑜以形似IS受害者的裝扮,向「祖國」認錯道歉,讓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國民黨,受到致命一擊,選票瞬間蒸發了5%以上。國會席次不僅首次沒過半,而且掉到不到總席次的3分之1。
小野這次在對綠營或柯P助攻中,仿佛成了黃安和周子瑜(雖然她並無意捲入政治或選舉,而是選舉風暴掃了她)的混合體,既扮演豬隊友,又扮演受害者角色。不過,產生的效果卻起了複雜的化學反應,讓原本柯的選票四處亂竄,危及安全的選情。
這次小野引發的風暴,事由是他錄一段支持陳其邁的影片,可是影片內容根本沒人感興趣(你知道影片的內容是什麼嗎?)對陳的加分效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卻讓民眾感覺,柯陣營為了想「騙」綠營的票,打破柯、韓之間本來遙相祝福的「君子協定」。支持柯的淺藍選票,全被「氣」跑了。
而且,小野的舉動,讓原來給人感覺總是無精打采、有氣無力佛系打法的丁守中,馬上見縫插針。佛系變「屠夫」,連番痛批小野是「綠營影視門神」、「政治亂倫」,支持度迅速有了起色,開始急起直追。
小野被罵得當眾哭了,但還來不及吸納被丁守中和韓粉霸淩所帶來,民眾對文化人受委屈、弱勢的同情效應,他又自走炮式地「得意忘形」,仿佛「文化黃安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