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時,主管:「你是個白癡嗎?連個公司介紹都不會寫?請你來做網頁設計師做什麼?」
我很生氣的怒嗆:「我來做視覺設計的!不是來寫文案!」主管更加暴怒:「你在講什麼屁話!做網站設計的人,網站裡缺什麼就是要你去想、你去生,何時輪到你放肆了?要不爽就別幹啊,趕快滾啊!」
我憤怒拍桌,指著主管:「今天不是只有公司簡介,連產品介紹都要我寫,整個網站的文案都要我一個人完成,我又不是天生學寫文案的人,找我寫會比較好嗎?」
罵完後,我被開除。經歷人生第一次被開除。
後來,或許是工作屬性的關係,只要從事網頁設計工作,總會被要求寫網站相關文案。從公司簡介,服務內容一直到產品介紹,反正沒人會做就是得找做網站的來頂。
經歷幾次爭執後,默默認了。畢竟公司也沒特別要求要寫到什麼程度,做網頁設計雖然愉快,但缺少文字內容彷彿缺少靈魂,沒人做乾脆自己跳下來做。
我在2002年初次嘗試撰寫文案,這一寫,寫了整整十四年多,倒也沒想過能累積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中斷過。
十四年,誰能想像當初賭上一口不服輸的氣,撐到現在。
初次把公司文案寫上網站,被老闆罵慘。我印象有點模糊,大致罵我的內容:「寫這什麼狗屁倒灶的東西,公司做什麼你不清楚嗎?沒想想看公司要怎麼寫才會讓人想看嗎?文字或文法都很怪異,讀起來比看政府文件還痛苦,是要寫給鬼看嗎?」
心有不甘,充滿怒火,不是我責任範圍,卻因答應了而遭指責。我氣得很想回嘴,但剛出社會才兩年多,前一份工作被開除,再跟老闆對嗆或許又得再找工作,不甘心的把怒氣吞下。回到位置上,重新修改文案。
2002年,為了把文案練好,開始寫部落格以及個人日誌。
陸續遭遇幾次被主管或是老闆修理的經驗後,漸漸發現撰寫文案對我是一大障礙。問題不在腦袋想表達什麼,而是許多想表達的內容寫不出來。
看著畫面白白的底,腦海中滿是各種內容,手指頭卻不知為何會敲出跟腦袋想像不一的文字。隨著寫的越多,發現自己表達障礙越嚴重。嚴重到我頂多做出工具型的文件,例如採購申請表單、人力聘僱表單、需求分析表等,可是一篇具備組織結構,並合乎邏輯的文章,寫得非常吃力、痛苦。
從日常最例行公事的會議紀錄練起文筆…
既然不會寫,平常就多練習。沒有人教,試著學習看別人文章的遣詞用字,放入撰寫出來的文章中,看看讀起來是否流暢。
平常上班透過會議記錄,撰寫逐字稿,先把能敲打的字一個一個不經思考敲出來,練習書寫的本能反應。
回到家,研究別人文章怎麼寫,試著寫寫看介紹、分析或是教學文。有好長一段時間,看著別人寫的文章,冒出的念頭都是:「天啊,這傢伙好會寫,怎麼有辦法用這種方式來表達,邏輯通順還佐以許多鮮少看到的成語或名詞,實在佩服。」然後,再回頭改改文章,反反覆覆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