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社工不單單限於服務眼前的個案及家庭問題,也需要對政策及結構性的狀態有所瞭解及認識,除了能夠協助解決新住民個人及家庭困難之外,更有責任朝向倡議並維護移民人權,這對社會工作者而言無疑是項新的挑戰。也由於跨國婚姻家庭衍生出來的問題往往需要許多助人工作者同時介入協助,也因如此,跨領域的協同工作更是件非常重要的必備能力。
觀察新住民女性的受暴處境並分析如下:
一、受暴新住民女性抉擇的困難
受暴新住民女性在面臨婚姻是否要存續的抉擇上,通常對外界資源的掌握度是影響她們做出決定的最大關鍵。意即是說,新住民女性對台灣的法律與制度,無論是和她們切身有關的居停留法令、司法訴訟、社會福利、經濟獨立、基本權益等,皆在不清楚自身可以有何保障的狀況下,一旦本身又有小孩,再加上受暴新住民女性沒有社會支持系統的特殊處境,更讓她們無法選擇離開夫家。此時,社工人員便須給予更大的支持與協助,讓新住民女性了解自身可以獲得何種保護,以便做出最適切的決定。
二、受暴新住民女性的處境
(一)資訊不足,以致不敢脫離長期受暴的婚姻關係
如受暴要去驗傷、做筆錄,並可申請保護令,這些相關訊息許多新移民都不知道,包括離婚後可不可以繼續居留?會不會被遣返?孩子的監護權要怎麼取得?可以申請哪些社會福利?
(二)警政司法系統中未落實多元族群差異
在派出所做筆錄時,員警通常不會主動詢問是否需要通譯協助,因此新住民女性常在做筆錄的過程中,不但聽不懂員警的詢問,也極有可能喪失自己的權益而不自知。
(三)沒有娘家支持、社會支持網絡薄弱
台灣缺乏娘家支持,因此在婚姻關係中遇到家庭暴力或重大變故,往往沒人可商量討論,加上社會支持網絡薄弱,因此更需要正式支持系統的介入協助,及擴大非正式支持系統的支援。
(四)沒有經濟收入、無法支持未來生活
離開家庭,最擔心的事情就是經濟收入。帶著孩子的單親新住民,所能找到的大多是工時長、薪資低的非典型就業類型。直接面臨的問題,如房屋租金、購買機車、孩子安親班費用等,這些問題都是新住民女性最大的憂慮。
(五)擔心外界的眼光
長期處在受暴狀態的新住民女性,特別容易擔心外界的眼光。面臨社會環境的歧視氛圍,往往她們會隱瞞自己受暴的事實與經過。
「這個新年,我不快樂⋯⋯。」這是小梅對筆者說的第一句話。
跨年到處是笑聲與煙火聲,來自偏遠山上的小梅卻狼狽地從家裡逃出求助,輾轉來到勵馨。
但即使已到了安全的環境,小梅只要想起被丈夫家暴的經歷──掐住脖子無法呼吸、鮮明的紅手印讓她惡夢連連、孩子們不適應的哭聲使她擔憂未來,愁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