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命而言,任何生物所做的一切,甚至是那些在我們看來至關重要的一切,對延續生存來講,基本上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不管怎麼絞盡腦汁、如履薄冰,每一天的生命個體都在一步步走向真正的終點─死亡。
「我其實是可以不需要受苦的,但這意味著我將不能再起舞!」──加斯.布魯克斯(Garth Brooks)演唱
托尼.阿拉塔(Tony Arata)創作《起舞》(The Dance)
稍微換個角度,再來看看我們製造出的「形象」盔甲。
一開始學會鑄造盔甲,是因為這是我們能想到的唯一個用來保護自己和滿足父母長輩要求的辦法。就像上一篇講到的,我們在小時候其實是很誠實的。還記得五歲那年,你當著滿屋子客人的面,笑阿姨臉上有好多滑稽的皺紋。這話一出口,自然就是一頓訓斥。這就是你最初印象中誠實的代價。後來你又跑去告訴老師她很胖,那個時候你也只是童言無忌而已。只是你的這份天真爛漫,並沒得到生命當中重要長輩的認同。
一次次類似的苦頭之後,你就學乖了,想通了要在社會裡如魚得水,就不可以「口無遮攔」!要很有禮貌地說一些能讓別人聽上去舒服的假話。於是你學會了用更多謊言來堆起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並堅信這是立足和生存的基本前提。我們通常很擅長這樣做,所以一眨眼功夫,就已分不清楚哪個是夜半無人時真實的自己,哪個是在社會叢林中「變色龍」的偽裝。
自那以後,你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繼續在社會上立足,不想承擔任何被撼動或遺棄的風險。光是這個看似簡單的目標,就讓太多人投注全部精力,犧牲了太多和自己對話的機會。丟掉的不僅僅是珍貴的好奇心、無窮的創造力和不竭的熱忱。
難道,生存立足就是我們畢生追求的全部目標嗎?
我想說,這錯了!對生命而言,任何生物所做的一切,甚至是那些在我們看來至關重要的一切,對延續生存來講,基本上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不管怎麼絞盡腦汁、如履薄冰,每一天的生命個體都在一步步走向真正的終點─死亡。這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以生存之名做出的種種偽裝、妥協、犧牲,這些和揮霍生命無異!人類往往短視,只因沒能一眼看到人生的盡頭,就不能意識到活在當下、全然珍惜眼下每一瞬間脈搏跳動的珍貴意義!
剛才這段話聽上去像是個壞消息,那麼好消息是什麼呢?好消息就是,我們是有得選擇的,究竟是要執著於「生存」被捆綁?還是為了活出「生命」本色而綻放?
生命不易
「生命是一場巨額賠率的賭博,如果真要下注,恐怕你不敢。」 ──英國劇作家 湯姆.斯托帕德(Tom Stopp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