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走進歌壇,?te壞特其實還沒完全適應,就像頒獎典禮上穿了不合腳的鞋,雖然光鮮亮麗,卻讓她隱隱作痛。一度隱姓埋名、用誇張帽子遮住面容,就是希望能將私生活與演藝圈活動劃分開來,在現實生活裡繼續當個平凡的實習醫師。
「醫院的圈子很小,我希望可以保有原本的自由。在醫院,我就是小妹,醫師要我幹嘛就去,但做音樂是會被看見、要當焦點的,我才希望身分能分開。」她認分低調,不想惹人注目。
但完成實習醫師訓練、取得醫學士學位後,她決定不再身兼二職,決定先給自己幾年時間,全力投入創作。「可以的話,我希望未來都可以用音樂過生活,只要可以滿足基本開銷就好。」她說。
從小成績就好的?te壞特,高中讀的是第一志願新竹女中。父母要她做什麼,她從不反抗,連申請大學的志願卡都是由爸爸代填,「我對未來沒有任何想像,我根本不知道他最後幫我報名了哪些科系。」標準乖乖牌的她,也因父親協助下,「自然而然」進入國防醫學院醫學系。
這樣的成長經歷,在一般人眼中或許是人生勝利組,但她總是為了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而迷惘焦慮,連去圖書館借書,都只是為了把考試作文寫好,才選人文小說來讀。「我就是超乖的那種學生,什麼事都只是照著大人說的去做。」
雖然一路朝著「當醫師」這個象徵成功的人生目標順利前進,但長期以來的無條件配合,像在她體內慢慢長大的毒瘤,終於在升大3那年爆發。
「我不開心、不快樂,我覺得被什麼東西困住,沒有辦法繼續了。」醫學系大三的課業負擔比前兩年更重、考試特別多,而日復一日困在同樣的課程裡、卻缺乏興趣支撐的她,再也無法扛著他人的期待前進,做出人生第一次叛逆的決定:主動休學。「綁住我的就是自己的心態,我只好先停下來,去找自己。」她回憶。
父母對她休學的態度是:「要找自己?可以,但要自己想辦法養活自己。」而她也沒有退縮,利用這個機會,把從小就想嘗試但沒機會接觸的工作,全都做一輪。她早上在咖啡廳泡飲料,下午去蛋糕店切甜點,晚上到錄音室幫人跑腿買便當,一天兼作3份工,負擔起生活。
停下來找自己的那1年,她找到了音樂。精確來說,應該是音樂重新找上她。(延伸閱讀:騰訊半年摔掉7個鴻海市值,中國告別網路盛世? 習一句 「製造業不能丟」,台灣無法置身事外)
把音樂當出口 唱出生活無奈、現實與理想的拉扯
「我從小對聽的東西就比較敏感,音樂的能量很吸引我。」?te壞特回憶,小學時,每天一放學回家,她就把耳朵貼在CD播放器上,跟著爸媽聽張學友、周華健的唱片,感受每個音符的顫動。「那時我很小,但每個音都可以記起來、唱出來,我不敢說自己有天賦,但就是非常喜歡。」她回憶自己與音樂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