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呈現出小說《憤怒的菩薩》中,戰後台灣的時代樣貌,演員在開拍前上了3個月的日文課。佈景、服裝也都相當講究,就連主角巫建和劇中所配戴眼鏡也都是特別去找的,一副復古又洋氣的大眼鏡,散發出濃濃的「神戶style」,吳慷仁也為戲接了一頭長髮,把當時東洋留學生的前衛、開放展露無遺。
台灣難得一見的時代劇,呈現戰後多元樣貌
公視今年8月推出時代劇《憤怒的菩薩》,改編自日本名作家陳舜臣1962年發表的同名小說。述說二次世界大戰後,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台灣學生楊輝銘(巫建和飾演)與陪他一同回鄉的中國同學陶展文(吳慷仁飾演)被捲入妻子娘家「菩薩庄」的一連串離奇命案,兩人決定聯手找出真相…(延伸閱讀:他因「兒子叛國」被迫順從日本,戰後卻淪漢奸!一場家庭慘劇,道出「生為台灣人的悲哀」)
這部戲的劇情雖然以推理為主軸,但也隨著故事的推進,各個角色的登場,帶出當時的台灣存在各種身分的人交互影響下所造成的社會現象,從小在日本長大卻突然要回鄉的台灣留學生、待遣返的日本軍、來接收中國軍、曾為日本人打仗的台灣青年、跑去中國打抗戰的台灣年輕人等等…在街道上,日語、台語、北京話、英語各種聲音此起彼落,交織出那個時代下的多元樣貌。
一場戰爭結束,許多人都踏上陌生的「歸途」
在戰後的政權、身分的轉變,也帶來許多離別與重逢…吳慷仁分享:「拍完這部戲回頭來看,給我的感覺就是『回家』。」
那一年,在日本的台灣人要回家、在台灣的日本人要回家、在中國抗日的台灣人要回家、到南洋打仗的台灣人也要回家,台灣再度成為中國領土,也是一種回家。但「回歸」之後,卻也有人發現「這裡好像不是我的家」,也有人覺得「這裡就是我的家」為什麼要離開。就像作者陳舜臣,當年也離開出生長大的神戶,成為「中華民國國民」,被迫踏上陌生的「回鄉之路」。
導演許肇任也對此分享了一場印象深刻的戲:是在台灣解除武裝的日本兵被遣返的場景。當這些阿兵哥要離開菩薩庄時,鄉民們紛紛帶著饅頭來送行,或許是日本兵曾經對鄉里的照顧,抑或是台灣人的敦厚本性,看起來就像在為老朋友餞行一樣。而帶頭的軍官「緒方大佐」則吃著饅頭不捨地說:「我在台灣8年,本來以為這裡會是我的家,沒想到要離開了…我一定會懷念這裡的一切」最後他用台語說出「哇乾下逮丸」(我感謝台灣),場面十分感人。
演出這位角色的,正是台灣日籍導演北村豐晴,他在台灣演藝圈打拼多年、娶妻生子,與「緒方大佐」身分背景相似,十分有帶入感。許導說:「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特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