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男校暗戀男生、深怕被同學排斥,想不到朋友卻暖心接納!他:那天之後,我彷彿重生

2018-11-12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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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異性戀在罵那些荒謬的萌萌言論時,甚至是看到具有一神教背景的人支持婚姻平權時,我知道反同勢力口口聲聲的「下一代」,正在轉變。(簡必丞攝)

看到異性戀在罵那些荒謬的萌萌言論時,甚至是看到具有一神教背景的人支持婚姻平權時,我知道反同勢力口口聲聲的「下一代」,正在轉變。(簡必丞攝)

我本想藏住自己,卻被你們找到。

在國中時,因為暗戀某個男性朋友被他知道,從此被當成空氣後,我就想著是不是以後都不要這麼自在地表現自己比較好。畢竟,我好像感覺到自己有點不太一樣。

就這麼到了高中,進入了高雄中學。在周遭全是男性的環境中、在沒人告訴我的前提下,我開始自動自發地想要試著迎合同學,聊女生、聊異性成人動作片,但也發現,我似乎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後來也都只是嗯嗯啊啊敷衍帶過。

直到某一天,我們與雄女某個班級聯誼後,大家開始討論自己看對眼的對象,那是一個我們穿著制服走向大門準備決定晚餐要吃什麼的傍晚,我走在你們最後面,心裡默想著拜託不要問到我。但人生總是不受控制,照片中間的同學立刻轉頭問我說:「欸,傑哥那你呢?」那時候真的是只有千頭萬緒可以形容。

說嗎?如果他們不能接受怎麼辦?要轉學嗎?不轉的話,我撐得到畢業嗎?要轉,家裡能接受嗎?

不說嗎?但他們看起來人那麼好,應該不會反對吧?而且說出來也是朋友之間的一種信任啊?

我猶疑著,嘴巴卻已經誠實地說著:「我怕你們知道之後就無法做朋友了」,我真不知道那時候是中了什麼邪,連朋友們都一副「你在說三小」的臉看著我。

但其中一位同學,卻似乎感受到我想說什麼,給了我一個笑容後說:「不會啦,你就說啊。我們又不會怎樣!」

於是我就說了一個座號(事到如今還拐彎抹角個頭),你們則問說「是xxx(當時聯誼班的對應座號同學)嗎?」我說,不是,是yyy(班上的對應座號同學)。

那時候,空氣真的有凝結大概一秒,然後就有人說「哦~好啦他是真的蠻帥的」,其他人也有應聲著說「對啦我如果是gay應該也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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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然後就沒了。我心裡的小劇場就在剛剛那個瞬間全劇終,而且沒有續集。

從那之後,我像是重獲新生一般——對,就是這麼誇張。開始自然地跟你們聊著路上身材很好的男性(雖然你們都說不懂或是說我重口味),甚至在班上討論要找哪間學校聯誼時,舉手說陸軍官校,然後引來一陣開玩笑的撻伐。

直到現在,只要回到高雄,都會隨口在群組問說有沒有人要吃飯,然後就揪著出來吃吃喝喝,聊聊近況,像高中時一樣。你們大概完全沒想到,自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接納,就這樣拯救了一個男同志對社會的信任。

上大學後,我也不再隱藏自己的性傾向。甚至還激勵了一些在暗櫃中的同志朋友,讓他們開始認同自己,知道自己的價值不應該只因為性傾向而被抹去。每當有人問我為何我可以這麼公開談自己的性傾向時,我想起的,總是你們;當電視上撥出著萌萌的荒謬言論時,我想起的,還是你們。

說來奇妙,我對於自己性傾向的認同,並不是因為上大學後吸收了更多的性平知識,看了同志相關的研究論文,或是認識了更多同類而形成;而是在高中認識你們這些直同志,在你們告訴我「如果連自己都不愛自己了誰要愛你」之後,在被你們說服「這真的沒什麼」時就形成。

我由衷感謝你們。

是你們讓我知道,一個人的價值並不從他愛上哪種性別的人而決定。看到異性戀的你們在罵那些荒謬的萌萌言論時,甚至是看到具有一神教背景的你們表達支持婚姻平權時,我知道反同勢力口口聲聲的「下一代」,正在轉變。

(原標題:我本想藏住自己,卻被你們找到)

文/RJ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青春藏了誰臉書

責任編輯/林安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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