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誤解東南亞,實際上做6個月,東南亞生產效率比中國還好,」新金寶集團執行長沈軾榮說出的這番話,背後濃縮了金寶30年製造經驗精華,而且,要比台灣其他製造業前輩都更具說服力。
東南亞勞工學習力強,流動率低,相對的,中國流動率高,3個月就換一批人,沈軾榮分析。他也提醒,東南亞各國關稅、進出口、供應鏈大不同,不能用中國那套來複製。
為何這麼說?金寶前進泰國投資30年,沈軾榮接掌CEO大位也已經10年,「我任內歷經泰國3次政變,現在都已有SOP對策,」沈軾榮爽朗地笑說,許多台灣企業談南進,「他們出了中國大陸都水土不服,因為拿中國那套玩不過了」。
過去中國招商給投資獎勵,除了免稅、補貼,甚至土地免錢,但台商誤以為這套東南亞也通,事實上,東南亞政府肯給五年免稅優惠,但要土地免費不可能。
金寶不只泰國廠,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也都有據點,東南亞各國政局動盪,集團早已有適應之道。
新金寶集團前進菲律賓設廠也已經18~19年,康舒跑最前頭,金寶2016年也前進菲律賓設廠,儘管過去8年金寶在中國版圖不再擴張,還慢慢縮減,但2018年12月,集團大家長許勝雄率隊前往湖南岳陽簽署投資協議,要砸百億元建噴墨機廠,預估年產能上看1,300萬台,在美中貿易戰敏感之際,又挺了中國一把。
論亞洲製造布局之廣,金寶能論第一,而論科技業資歷,金寶成立邁入46年,也絕對是台灣科技業前輩。
客戶忙上門,如今主客地位逆轉
而台灣科技業的「東南亞王」金寶,近期也因美中貿易戰而成為客戶眼中珍寶,為什麼?因為貿易戰看不到盡頭,而客戶也已警覺,即便此次美中貿易戰休兵,多角化產能布局還是得走,且勢在必行,「我們要接心目中的客人」沈軾榮說,同時客戶給的付款條件也比以前好多了。
「時光回到兩年多前,必須說服客戶到泰國或菲律賓生產,但現在一點都不用,誰敢不來?還沒有遇到一家公司認為不需要到東南亞。而到泰國如果不到我們公司來看,基本上不可能,」沈軾榮如此生動地刻畫了客戶兩年內的態度丕變。
「你想不到可以離開中國的產業,2019年也會離開,這是採購長必須提出的計畫書,」沈軾榮神秘地說,未來6個月亞洲製造供應鏈將有大變化。
對東南亞如此熟悉,在沈軾榮眼中,他認為台商產能搬遷,只有三個國家可以選:泰國、越南跟菲律賓。這三國總人口約3到4億人,假設若中國大陸有30到35%工廠要外移,必須有對應的勞動力。
他眼中的印尼,政府透明度不夠高,宗教不開放,物流出口航程多5小時,交通容易塞車,都是困難點。而越南位於南海區,不僅地處火藥庫,當地9千萬人勞動力被三星搶先掌握大半,也增添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