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頤甫獲中國文藝獎章,病後見證信念:WAVES選摘(1)

2019-06-27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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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羅智成與劉曉頤。(劉曉頤提供)

詩人羅智成與劉曉頤。(劉曉頤提供)

如果你有。母音浮升的

迷迭香森林,無座標令人恍惚,未還魂呢已經聞到

遠方有人曬棉被,烤石頭,撥脆弱的弦

農地的傷痕還是熱的

熱的。熱的。熱的透明的醉去

——〈詩人論〉

小說家駱以軍曾評述:「劉曉頤的詩好像穿花撥霧,光在字間跳躍。」這首〈詩人論〉便體現了這樣的感受,意象飽滿,難解卻富迷人風采。微寒的午後,我們在溫羅汀商圈的一間咖啡館,與詩人相遇,一同暢遊詩歌中艱困而美麗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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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思想˙靈感多採擷

五月甫獲中國文藝獎章的詩人劉曉頤,在閱讀方面,有一套自我偏執的模式:「早上約九點起床,在吃完早餐之後,我要至少先看一個小時的書,才能用電腦,不然會覺得不舒服。」雖然寫稿工作量大時,詩人曾經想過要調整作息,但最後仍無法適應只好作罷。「閱讀時,我會坐在客廳沙發上。沙發上方則擺著一排最近看的書。」方便她以最舒適的方式進入文學的世界。看似任性又愜意的生活步調,在創作上曉頤卻是克己甚嚴,因為這是她最在乎的事。

近日劉曉頤嗜讀的文學作品,是楊凱麟最新論著《書寫與影像:法國思想,在地實踐》。作者以「書寫」與「影像」兩條脈絡,進行對當代知名創作者及其作品的思考。楊評述小說家駱以軍繁複華麗的筆法,及篇幅龐鉅的情節,或者普魯斯特七大冊《追憶似水年華》,漫長而曲折的記憶敘述,只不過是為了開啟一瞬的起手勢。「因此,我覺得當一個詩人是幸福的,我們可以直接寫出那永恆的一瞬,不需要漫長的起手勢。」詩人的快樂,是以繁複華麗的筆法,留住靈光瞬現的美麗與永恆。

劉曉頤認同波赫士所言:「重讀,比多讀來得更重要。」她認為,一本書如果沒有重讀變成自己的,就如同沒有讀過一樣。她以唐諾《盡頭》中的舉例驗證,透析閱讀可能的侷限:「能被歷史真正留名的人,事實上多是平庸之輩。即使是二十世紀傑出科學家愛因斯坦以相對論著名,卻不是因此獲得諾貝爾獎;負面的例子如希特勒、毛澤東,其實也是庸才,而非真正的天才。因此,讀書求見,或中上或中下,可以此自我安慰。」

詩人劉曉頤
詩人劉曉頤

文學啟蒙:川端康成

劉曉頤與文學的淵源頗早,在國小階段,便嘗試寫小說。國中時,雖然成績不盡理想,然而文學才華不能被遮掩,校刊上多登載她的作品。十六歲時,川端康成《雪國》成為劉曉頤的文學啟蒙,她認為作家繪製的經典場景,其盎然的詩意,甚至超越許多當代詩歌。

「大學時期,我曾有一份課堂讀書報告,字數規定寫兩千字,結果我以《雪國》為主題,翹了兩個禮拜的課,寫出兩萬字。」曉頤對文學的崇敬與用心,使老師感動不已。這位老師,就是對曉頤恩重如山的王瓊玲教授。「她是一位真正活出光與愛的人。在我生病的那個階段裡,是老師將我從死裡救出。」對曉頤而言,王教授不只是她的老師,一直到現在,還存有一份如同親人般的深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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