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記者來鴻:美女記者單騎走遍戰亂中東 在恐怖中看見人性光芒

2017-04-09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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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整個中東,經歷都是一樣的。總有人向我這個陌生人敞開歡迎的大門,我這個肯定需要別人幫忙、或許也需要心理安慰的兩輪「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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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東主形形色色,有富人,有窮人,有穆拉,有無神論者,有貝都因遊牧人,有商人,有穿罩袍的女人也有穿長衫的男人。每一個人、每一個社區都不盡相同,但是,一些特性將他們聯繫在一起:善良、好奇、寬容。

在蘇丹,好多家人給我吃一碗一碗的燉豆子、讓我在他們的泥土房中過夜。一個努比亞家庭曾精心護理、讓我恢復健康。那以前在撒啦哈沙漠中,我用光了水,昏厥、嘔吐、精神恍惚,來他們家門前求助。這是我旅程中最慘淡的一刻,也是我唯一一次驚慌失措。

伊朗人的熱情好客感覺就好像一襲柔軟、溫暖的長衫,永遠陪伴你、永遠可以信賴。路過之人給我這麼多美味、但不實用的食品,比如西瓜、饢、整口袋的黃瓜,好多食物都只能扔掉。

Rebecca Lowe
這是麗貝卡的路線圖,深藍色為騎行,綠色為飛行,粉色為乘船

波斯文化充滿悖論。第一天抵達伊朗我曾遭到警察訓斥,酷暑,我坐在樹下摘掉了頭巾。不過幾分鐘後,訓斥我的那位警官的小姨子就在附近家中給我吃羊肉燉豆子。

當然了,行程並不總是這樣無憂無慮。首先,有不少鹹豬手。在約旦、埃及、伊朗,我都曾被多次捏摸、盯視、挑逗。

記得在埃及時,一位特別衝動的嘟嘟車司機對我太「熱情」,被跟在我後面巡邏的警察臭揍一頓。他們的殘暴程度令我震驚,但是好像掩飾不住我的幸災樂禍。

在約旦,我爆胎了,一位給我順風車的卡車司機不停地讓我親他、還摸我的胸。幸運的是,看到我隨身帶的小刀離他的大腿根如此之近,他趕忙退縮。

這樣的遭遇讓我非常憤怒,很多時候也覺得害怕、不安。好色之徒調戲婦女並不僅僅是中東特色,但是有些地區,男尊、想當然多是根深蒂固。

不過我很快就認識到,這些男人並不是妖魔。他們通常無知、沒有受過多少教育,更不用說,在這種親近仍是恥辱、遭人白眼的文化氛圍下,還忍受著嚴重的性壓抑。他們更像是軟弱的機會主義分子、而不是惡意的攻擊分子,通常,把他們轟走也並不難。

Rebecca Lowe

不過,有些事誰也幫不上忙。到了土耳其,堵車非常嚴重,而且越來越糟。在蘇丹,溫度令人昏厥,攝氏40度,而且越來越高。

廁所是個大問題。蘇丹北部偏遠的金礦地區,很少有女人涉足,乾脆沒有廁所。路邊店一名男子指著身後浩瀚的大漠說:「四下看看,撒哈拉就是你的衛生間。」

最令人擔心的問題是政治。在整個中東,壓制顯而易見,外國記者肯定是不受歡迎的。別人提醒我,不要告訴當局你的職業,否則其他人會付出代價。我聽了這些建議,但還是很難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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