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與小孩分隔兩地、手足之間不再交談、祖父母懷疑自己認不認得他們自己的孫子孫女… 這就是美國福音教會「信仰之語」在巴西分部的慘況。美國媒體《美聯社》對已經離開教會、分散在各地的前成員進行追蹤,調查結果發現,「信仰之語」在過去二十年來利用旅遊、學生簽證,引渡此教會在巴西分部的信徒進入美國,強迫他們非法的超時工作,更以上帝之名控制教徒、進行體罰。受害者哭訴,教會領導人 「簡直是把教徒當成奴隸」。
多位受訪者表示,「信仰之語」(Word of Faith Fellowship) 領導人華利(Jane Whaley)宣稱只有進入美國教會本部,他們才可以更親近上帝,生活品質也會大幅提升,並以提供到美國念大學、學英文或旅遊的機會,吸引信眾前往。然而,簽證只不過是個讓他們合法入境,成為免費勞工的誘餌。
曾在10年內到過教會總部多達11次的前成員阿布奎基(Ana Albuquerque)說:「他們跟我說會帶我去美國觀光,也會帶我去購物商場。但一旦你下了飛機,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們控制了。」 早上,阿布奎基是教會學校的教學助理,晚上,她則必須照顧其他信徒的孩子。在她16歲時的美國之旅,教會領導人數次以「驅邪」之名拿木板毆打她、痛罵她為不潔之人 。不僅如此,教會還將她關進一個小房間裡逼她閱讀聖經,並斷絕她與父母的聯繫長達數天。
阿布奎基的故事並不是個案。許多受訪者都表示,在美國期間,教會幾乎不給他們時間休息,居住環境也非常差,甚至禁止他們用母語葡萄牙文溝通。在2014年,曾經有三名信徒試過將受虐待的情況,告知當時還只是律師助手的美國現任律師蘿絲(Jili Rose),卻沒有任何下文。在護照被強制「保管」,語言又不通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默默地忍受屈辱,直到簽證到期。根據《美聯社》與前成員的訪談結果,過去20年內,至少有數百名巴西年輕人移居到北卡羅萊納州。
指派美國教友與外籍教友結婚 只為了有更多免費勞力
10位前成員指證,由於旅遊、學生簽證依然受到效期的限制,華利將外籍信徒與美國的教友配對結婚,藉此將他們合法居留在美國,獲得長期勞動力 。前成員梅洛(Rebeca Melo)說:「就我所知,至少有五、六個巴西男子搬到美國之後,被教會安排與美籍女教友結婚。教會絕對不會允許教友和教外的人結婚。」美籍前成員羅伯(Kim Rooper )說,在她加入教會的不久以後,她就被指定與一名簽證即將要到期的厄瓜多男子結婚。教會還教導他們如何飾演一對真正的夫妻,例如在家裡擺放他們的相簿等等,以騙過移民署。「這段關係讓我十分痛苦。我知道我們對彼此沒有任何吸引力,但領導人說這是上帝的旨意。」
暴力對待信徒 掌摑、毆打、叫罵樣樣來
本部設在美國北卡羅來納州郊區斯賓戴爾(Spindale)[L1] 的「信仰之語」,在巴西、加納、瑞典、蘇格蘭及其他國家都設有分部。加上美國總部的750名信徒,共有大約三千名成員。這個惡名昭彰的教會過去也曾經傳出毆打同性戀教友、掌摑甚至掐住信徒的脖子來驅魔、洗滌他們的罪孽等新聞。
除此之外,教會內部更有許多荒誕的規定,例如孩童未經允許不准與異性交談、不准穿牛仔褲、禁止慶祝生日等等。前成員說,當巴西全國上下都為了2014年的世界盃足球暖身時,華利還曾經以年輕人太沈迷於世界盃足球而冷落上帝為理由,禁止信徒踢足球。
曾經在「信仰之語」巴西分部待了25年、今年51歲的前教友安倍(Naara Abe)懊悔自己沒有盡早退出這個教會,與她同為教友的丈夫曾經質疑過教會,為了離開教會與她爭執多年。她還與非教會的朋友斷絕聯繫,她說:「教會讓你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越做越多,漸漸的,你就會像被圈養的動物一樣,已經不知道怎麼到外界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