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經濟、貨幣和金融體系中發揮關鍵作用的已發展經濟體,其政府負債正經歷前所未有的成長。若再不加以控制,一旦發生主權違約,其後果將較發展中國家更不堪設想。
在過去幾十年中,主權違約(Sovereign Default)事件主要發生在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例如1980年代的中南美洲債務危機,或1990年代和2000年代初期的一連串新興市場危機。但這些事件由於對全球經濟造成動盪的程度及期間有限,發生的經濟體較小且常被視為邊陲,以致船過水無痕,並未引起學術界以及全球金融監理機構應有的注意。2010年代上半,伴隨2008年美國次級房貸危機,產生歐元區非核心的國家一連串公共債務危機,則是一個警訊,顯示已開發國家對主權違約並無免疫能力。截至目前,在世界經濟、貨幣和金融體系中發揮關鍵作用的已發展經濟體,政府負債正經歷前所未有的成長。若再不加以控制,一旦發生主權違約,其後果將較發展中國家更不堪設想。
以中央政府債務占國民生產毛額(GDP)百分比來衡量政府財務槓桿,〔表1〕顯示,全球政府債臺高築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根據國際貨幣基金(IMF)估計,2007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機、2010至2015年歐洲金融危機,乃至2020及2021年COVID-19危機所衍生的擴張性財政政策,導致無論是已開發國家或者是開發中國家,政府債務槓桿飆升,僅歐元區和歐盟2010年代後期較之前其債務略微減少。一般而言,已開發國家由於立國時間較久,舉債較為容易,債務槓桿較高。
各國債臺高築 台灣逆勢下降
〔表2〕顯現大多數國家在2010年代後半期兩次危機之間的空檔,並沒有適切的韜光養晦,修復財政平衡,為應對可能的下一輪衰退創造足夠的舉債空間。與全球和歐洲金融危機期間的高峰相比,到2019年,只有德國、冰島、愛爾蘭、馬爾他、挪威、瑞典、瑞士和荷蘭改善了債務比率,少數國家(例如德國和馬爾他)尚低於金融危機前的水準。歐洲以外的國家,僅以色列和台灣的表現相對較佳。
自2020年起,各國政府為挽救受疫情拖累的經濟,因應稅收大幅衰減,普遍以舉債來支應挽救經濟的大幅開銷,造成各國政府財政重大的挑戰。毫無意外地,大部分的國家2020年底舉債幅度均較2019年同期為高,扣除極端值國家像委內瑞拉(政府負債年上升117%),全球政府債務平均年度增幅約為該國國民生產毛額的12%,其幅度超越2008年至2009年金融海嘯所上升的平均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