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競爭會持續數十年
考斯甘表示,美國和前蘇聯各自領導不同的體制,「這是2個體制的競爭」,且兩者幾乎沒有交集,因此就是二選一,但美國與中國在任一體制中都占有重要部分,透過史無前例的供應鏈複雜度和規模,形成也和日本、新加坡、歐洲及任何國家有關係的新現象。
考斯甘直言,很難相信在此狀態下,要徹底拆成2個分開的體制,並稱眾所皆知半導體是中國的巨大弱點,「我想中國會認知到很難追趕上。其實我想說幾乎不可能追上尖端能力,因為領先者會繼續往前。今日的尖端不會是明年的尖端」,而很難追上的原因是,供應鏈中的重要部分都被美國及其盟友掌控。
「部分材料、化學製品要靠日本,其他用於設計的機械器具靠荷蘭,其他的機械器具則靠歐洲」,考斯甘說,「最大的製造者是台灣、南韓和美國。還有許多小部分,但最重要的部分被美國掌握」。不過中國占有40%的半導體市場,他問道:「如何在沒有嚴重虧損的情況下,讓公司徹底切斷這40%的市場?」
考斯甘認為,在同個體制內的競爭,比2個體制之間的競爭還艱難,「你可以與蘇聯斷絕一切,但真的無法對中國這麼做。你必須要能區分」。他亦稱,這場競爭不可能明確落幕,因為中國想要支配這單一系統,美國則想保住其支配地位,雙方也不想摧毀對方,因此舉等同摧毀整個系統,代價高昂。
摧毀對方要付高昂代價
對於美國採用出口管制和投資審查來阻止中國趕上尖端能力,甚至超越美國,考斯甘表示,現在可賣給中國的晶片,不能用於精準導航飛彈,「這非常、非常複雜,法規也非常、非常嚴格。每個案子都要研究」。他透露,自己聽到日本和德國的廠商都會繼續留在中國市場,只是不會再那麼天真。
「不可能說,『所以日本企業回日本、去新加坡或越南』,這就是不可能」,考斯甘稱,「就算想這麼做,也要花上數年時間,這不是很快能做到的事」。此外,被問及中國鷹派對美國聯邦眾議院議長裴洛西(Nancy Pelosi)訪問台灣的反應,考斯甘直言,裴洛西此行除了創造許多刺激,毫無成果。
考斯甘告訴《日經亞洲》:「你極力刺激人民,但在某些時候發現被自己的政治宣傳所困。若無法達到人民的期待,你就會被認為軟弱。」他強調,衝突會因意外而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