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林右昌的住宅政策「3支箭」,唉!

2023-02-17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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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政部長林右昌的住宅政策三支箭,恐怕是既治不了標、更治不了本,只是拿納稅人的錢去大撒一陣。(柯承惠攝)

內政部長林右昌的住宅政策三支箭,恐怕是既治不了標、更治不了本,只是拿納稅人的錢去大撒一陣。(柯承惠攝)

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新上任的內政部長林右昌不「放火」而是「射箭」:提出被稱為住宅政策「三支箭」,好評少而批判之聲多,就事論事,對台灣住宅與房市的問題、弊病,這「三支箭」確實無以治本,甚至恐怕連治標都有困難,只是再次拿納稅人的錢去大撒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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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右昌在視察國家住都中心時,提出擴大租金補貼適用對象、中產以下自用住宅貸款戶支持方案,以及建立青年購屋積金支持機制等3項政策,其中擴大租金補貼屬於延續性政策,後2項則是要待行政院審查後定案。這3項政策被視為林右昌住宅政策的「三支箭」。行政院長陳建仁說「要讓民眾租得起、住得起、買得起」。

不過這些政策提出後外界的反應是:既不熱烈更乏正評,倒是有人批評「劫貧濟富」、避重就輕、為選舉的政策買票等。這些批評都有一定的道理與真實性:例如補貼中產以下自用住宅貸款戶的房貸,就是一個非常奇怪、除了政治買票外、找不出太大道理的政策。

回頭看過去三十多年,台灣一直有政府主導所謂的「優惠房貸」,在那個利率動輒7、8、9趴的時代,這個優惠房貸專案主要是為首次購屋者而設(其實是指名下無房子的購屋者),初衷以減輕購屋者負擔為主、刺激房地產買氣為輔。

而且,要特別注意的是:這個政策沒有動用政府預算去補貼購屋者利息,而是由政府把手上成本較低的資金─如郵政儲金,撥給各金融行庫辦理優惠貸款利率低於市面的所謂「優惠房貸」,主辦銀行收取手續費。當時官員的思維是無法接受用政府的錢補貼購屋利率。

這個禁忌,到1998年爆發本土金融風暴後,為了挽救搖搖欲墜的房市,才有了由政府補貼利息的優惠房貸,而其目的則更多是要鼓勵購屋以支持房市及其業者。但惡例一開就沒完沒了,即使景氣回穩、房價大漲了,由政府補貼利息的優惠房貸還是無法退場,延續多年後才得退場。

當然,無人能預見到在這個時代,拿納稅人的錢、用政府預算去作各種補貼,成為一種習慣,外界也見怪不怪了:例如這一波的全球升息潮,台灣央行也跟進小幅升息,內政部就馬上宣布對「目前補貼中的17項政策性優惠房貸」,延長補貼措施,由政府補貼半碼利率作為協助。現在林右昌的「三支箭」則是又要再補貼「中產以下自用住宅貸款」的利息,但這個政策的意義與目標是什麼,則是含糊不清。

台灣住宅最大的問題,其實就是許多都會區、菁華區的房價過高,經濟較弱勢者及年輕人等,幾無立椎之地,因此問題核心是要有居住地,是否購屋則在其次。目前推動的所謂社會住宅或公宅,要以出租為主而非如早年國宅的賣斷,原因也是重點在居住而非購屋。甚至如果純以所得高低階級來區分,顯然有能力貸款購屋者,還是比只能租屋者「略勝一籌」,這個政策會被譏為「劫貧濟富」的道理在此。

此外,依常理看,類似的政策都會有一定的延續性,因此都循正常預算程序編列;但林右昌卻要動用特別預算、時效為1年,立委譏其為政策買票實不為過。

而台灣住宅最大與最嚴重的問題,其實只有一個:房價過高,但林右昌的那「三支箭」完全不涉及此問題。

台灣高房價問題有多嚴重,看「房價所得比」就知道:日前「紐約時報」曾作過一個日本東京的蝸居專題,描述日本年輕人面對東京高居住成本的困境;其實,台灣未必好多少。日本的房價所得比約8倍,最高的東京是13倍,而台灣是近10倍、台北市已達16倍、新北12倍、台中11倍,台灣房價之「高貴」由此可知。

至於如何讓房價回歸正常,有人說提高房屋稅、有人要課囤房稅、更有人希望再提高房屋的資本利得稅率以杜絕炒房,但一言以蔽之,就是2件事:一個是提高持有成本(或稅),一個是增加資本利得稅,後者在房地合一稅制上路後開始作,新版的房地合一稅2.0更嚴;但提高持有成本一事則根本未作,而這是身為住宅政策主管單位的內政部,可協同財稅主管單位財政部一起著力的地方,但部會顯然「無志於此」。

台灣住宅的持有成本(稅)只有國外的「零頭不到」,美國房屋持有成本稅大概是市價的3%左右、日本是1.5-2%左右,是台灣的10-20倍左右,台灣在制度與稅制上,更有炒房、囤房的誘因,林右昌這「三支箭」完全不涉及從住宅問題源頭上設法降低房價,更絕非「打房」,只是拿納稅人的錢拚命去補貼這補貼那,不得罪建商企業、也完全未解決問題,治本、治標都談不上,外界不必太期待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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