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又天專欄:民進黨該怎麼說「大禹治水」的「神話故事」?

2024-06-25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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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人只知八田與一不知大禹?其實從古到今,治水的故事都有很多面向值得敘述。圖為賴清德出席八田與一銅像修復揭幕。(資料照,台南市政府提供)

台灣人只知八田與一不知大禹?其實從古到今,治水的故事都有很多面向值得敘述。圖為賴清德出席八田與一銅像修復揭幕。(資料照,台南市政府提供)

高中生不知「大禹治水」,引發討論,有人懷疑是108課綱發威,有人質疑 民進黨民進黨洗腦讓年輕人只知八田與一不知大禹,有人認為大禹是神話不是歷史…,而我們該怎麼說這個神話與歷史難辨的故事呢?

河南良渚有幾條不特別起眼的灌溉水渠,經過考古,發現是5300年前良渚文化的先民修築的,修修補補一直用到現在。這可比大禹的年代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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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治水有神話的成份,但人們為什麼需要,為什麼重視這個神話?農耕需要治水,治水需要協作,協作還不能只是出動我自己村子自己部落,而是上下游利益相關者全部都要召集起來一起談、一起幹,這才有可能弄好,否則大自然不會給我們留什麼情面。這就需要共主,然後集權的體制也就成形。

集權也要人家願意服你,你也還不能靠暴力,那時候的資源還不夠你養出一支夠強的軍隊,要打架你不會比其他人強多少。那人家怎樣才願意服你?就是你自己比所有人都懂、都勤力,不辭勞苦。「三過家門而不入」的「三」不是具體的三次,而是抽象的多次。完全不回家也不合理吧?事實應該是:有很多次經過家門,但忙得沒時間回去,或者,要做給大家看──我不能為了多回一次家耽擱公務,怕被說閒話。我不怕被頂頭上司問責,畢竟你根本找不到第二個有能力又能服眾的倒楣蛋來頂替我的位置,而且舜也不是沒有智慧的領導者;但我必須怕被村民說閒話,說閒話的人多了我就不能服眾了,不能服眾事情就做不好,那才完蛋。

那老婆孩子怎麼辦?老婆孩子不會到工地來探望嗎?中原雖大,工程也就是在大家住的地方附近,又不是跑到天南地北跑到昆崙山黃河源頭去。還有,這麼大工程,需要開會吧,人要吃飯吧,開會時大家順便聚餐,聚餐時老婆小孩和其他親戚一起來幫忙,或者跟眾人家屬聯絡感情,也是很合理的吧?還沒有後世那麼多禮法規矩,這些不都是很自然的嗎?

像這些故事,你把故事中人還原成普通人來想,很多能想出合理的解釋,實際的古蹟更能幫助我們想像復原。故事中大禹所展現的品德,也不必說得多麼偉大,但你更不要說他虛偽,因為他做到的,普通人也不是做不到:任勞任怨、能把各種鳥事都擺平、私德也無虧的工程師或專案經理,我們少嗎?不少!只是很少人會接到治水那麼大那麼難又與大眾直接相關的工程而已。

有心人可以去算算看,跟全世界歷史上所有其他族群相比,華人出現這等能夠成事的「合格」人物的比率高多少。而我們為什麼總能不缺此等人物?最普通的解釋就是教育成功。這教育又是成功在哪裡?這裡面,是不是就有幾分,可以算在大禹治水的傳說故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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